“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知道,但是你不在乎!你手下暗卫众多,你武功高强,你从来便是如此目中无人!哪怕全重京的人都想杀你,你也可以不在乎。”
“但是我做不到!喻勉!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白檀眼中血丝密布,泪水将要决堤,但被她狠狠抹去,“当年父兄置身於险境而我却无能为力…这样的事情我再也不想来一遍。”
喻勉默默注视着白檀,他们都不再年轻了,但喻勉还是能将眼前这个满脸厉色的女人与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联系在一起。
喻勉心中悄然升起几分复杂,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见白檀恶狠狠地摸了把鼻子,怒道:“我会离开,要么等你真正安然无恙,要么看你死透我也好了无牵挂,在此之前,休想赶我离开!”说完,她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喻勉:“……”
简直和过去一样目无章法。
喻勉和白檀的交谈向来是私密的,等白檀离开了,阿宥才被放进来,他从门外跑过来,生气地质问喻勉:“你欺负檀姨了?她哭着离开了!”
大的使性子,小的也不安分。
喻勉面无表情瞧着他:“怎么?你要替她出气吗?”
阿宥感受到喻勉周身传来的森然寒意,一脸倔强地说:“师父这么做自然有师父的道理,一定是檀姨惹师父不高兴了。”
喻勉:“……”
这看人下菜碟可不是他教的,想来是阿宥无师自通。
也好也好。
“小白痴。”喻勉没忍住骂出声。
阿宥愣了愣,不服气道:“干嘛骂我?”
“记住,日后无论你遇到任何麻烦,一字记之曰:跑。”喻勉沉吟:“还有,跑的时候别提我是你师父。”
阿宥理直气壮道:“我是王爷,哪里会有麻烦?”
喻勉心想,你的麻烦可多了去了。
晚间,昌楼
喻勉独自坐在楼顶的雅间,楼下的繁盛街景湮没在他深渊一般的黑眸中,秋风吹起他的袍角,楼下人声鼎沸,他好似与世隔绝般地沉默着。
细微的脚步声在吵嚷声中若隐若现,喻勉仍旧百无聊赖地盯着楼下,开口道:“来了。”
左明非直奔喻勉过来,身上带着淡淡酒气,“等多久了?”
喻勉鼻尖翕动,这才看向左明非,打量着人说:“刚到,你喝酒了?”
“上次那群北境刺客已经查清楚来头了,太子代表陛下在东宫摆宴,便小酌了几杯。”左明非回答:“请帖不是送进府中了?怎么不见你带阿宥过来?”
喻勉招手示意侍从过来,轻声吩咐去煮一碗醒酒汤,然后才说:“本就势同水火,何必做那些表面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