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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勉怔然看了阿宥片刻,随后拿起石桌上的酒杯,递给阿宥,缓缓道:“庆祝你,长大成人。”

阿宥愉悦地接过来,对喻勉说:“你放心,我保护小废物,还保护师母。”

喻勉心道,小白痴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他对阿宥说:“真能耐。”

阿宥挠挠头,狐疑地看向喻勉:“…你是在夸我吗?”

喻勉轻笑一声,颔首道:“也没那么白痴。”

阿宥不胜酒力,没多久就醉了。

喻勉拎起他打算将人扔回卧房,阿宥不舒服地动了动脖子,他努力睁开眼睛,抱怨:“你就不能背我吗?”

喻勉不近人情道:“你会吐我身上。”

阿宥认命地垂下脑袋:“那你还是拎着吧。”

喻勉似乎笑了一声,他最终还是将阿宥背回了卧房,其实阿宥留在重京也好,起码有左三照应。

只是左三…

喻勉微叹出声,走之前他还能哄好左三吗?就算要哄他也得先见着人,左三现在根本不见他。

三日后,使团应时而出,左明非称病不出,他直挺挺地坐在凉亭里,听着那响起的鼓声。

阿宥从凉亭上倒挂着,伸出脑袋:“我师父要走了。”

左明非应了声。

阿宥不乐意道:“你为何不见他,他都来了十几次。”

“让他知道我在生气。”左明非如实道。

阿宥更加不乐意了:“那我师父走的多不安心。”

“……”这话不太吉利,左明非微叹出声,他兀自想,让喻勉知道他仍在生气,兴许…喻勉就会急着回来哄他。

阿宥转了转眼睛,然后从凉亭上下来,递给左明非一封信:“好吧,反正我也不明白,这是师父留给你的。”

信封上只有四个字——吾妻亲启。

左明非原本不想理会,可是双手不听话,他故作冷淡地展开书信,入目便是喻勉磅礴硬朗的笔迹——

“卿卿吾妻,见字如晤。”

“当汝见此,吾已去矣。”

“君虽不见,然吾知君不舍。”

你虽然不见我,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余知汝尚怒,但使余言。”

我知道你仍然在生气,但请让我说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