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说完,就被云皎扑进怀里抱住。
“丽嫔姐姐真好。”
上辈子,云皎在医院看剧时,就经常看到家长去吃席,打包平常吃不到的好菜回家给小孩吃的桥段。不知怎地,就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很想尝试一回,有种被惦记的感觉。
丽嫔想了想:“御膳菜式太多,是皇上挑的。”
“喔。”
丽嫔打量了她一下,没从她脸上看出特别的感动神色,於是又说:“皇上说他也会弹琴,弹得比我好。”
这回云皎竖起了小耳朵。
她脚步一顿,斩钉截铁的说道:“以为自己弹得比丽嫔姐姐好,其实是并不的。”
天子再厉害,不比自己的闺蜜强。
丽嫔好气又好笑,庆幸自从云皎怀上之后,咸福宫清了一波外人安插过来的钉子,嘴不严办事不利索的被太后派来的嬷嬷收拾过一遍之后,再没有过说闲话的情况,这不敬的话传不出去。她哪敢说自己弹得比皇上好!
……而全程盯梢的暗卫把这段对话一字不漏地复述给了皇帝。
谢知行听得连连冷笑。
第二天,寻了空他就去咸福宫,大马金刀地一坐,开始教云皎弹琴。
他讲话冷硬,她不爱听,就想快些把人哄走:“皇上的琴艺出神入化,用来教臣妾暴殄天物了。”
“出神入化?”谢知行冷笑一些,慢调斯理地学她的话:“以为自己弹得比丽嫔好,其实是并不的。”
云皎几乎跳起来:“皇上怎么知道的?”
“所言所行,皆逃不过朕的眼,既然说了做了,就不要怕承认。”
他淡声说:“朕知道的事多着呢,朕劝你坦白从宽,把你说的那些大不敬的话给朕听听,朕不治你的罪。”
论做人的段位,谢知行还是技高一筹,云皎活像被班主任逮住了上学带手机的学生,耷拉下头:“臣妾不该在背后说您碎嘴子话多。”
原来还有这一层来?谢知行他真不知。
“朕什么时候话多了?”
“皇上的信都快堆满臣妾床头的箱子啦。”
这是独一份的宠爱,她却不稀罕,谢知行感到挫败,想好好整治她,但再也不给她写信了……那是不可能的,不来见她,冷一冷她……那到底是惩罚她还是惩罚他自己?摸摸良心,他竟拿她没法子,只能盼着她不嫌弃自己,多挂念挂念他:“你嫌烦?”
谢知行绷着脸,乍看和平常没分别,心里头悄悄的委屈上了。
“您能在百忙中想起臣妾来,是臣妾的荣幸。”
云皎先把官腔说完,再道:“就是皇上说的都是朝政上的事,臣妾听着又不懂,怎么不说些好玩的呢!”
三句话把皇帝打击成自闭。
他记得皇太祖是特别懂得玩的,风花雪月五季更迭都能玩出花来,一年有大半的日子待在园子,嫌皇宫拘着。老三他们也懂得玩,就他,只会埋首在山一样的折子里,每日能有什么有趣的事呢!
到头来,他在她眼中,竟然是个没趣的男人么?
云皎觑他,他垂着眼,窍长的睫毛掩盖住了所有心思和欲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