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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在的我也在同情她。

同情她被我这种人盯上。

小麦穗,父亲是一名刚转正不久的警察,在此之前做了二十多年的辅警,曾经因制止一场校园暴力而被小混混砸破脑袋;

母亲是镇卫生院的一名医生,脾气耿直强硬,因此得罪人,错失过调任到县医院的大好机会。

她们一家都是好人,好人应该有好报。

所以在小麦穗的父亲例行传讯我和妈妈的时刻,我说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包括父亲旷日持久的酗酒、家暴,人缘差劲儿,做过许多许多的错事,结下了不少梁子,仇家更是不少。

对。

我和妈妈也都恨他。

我们都恨不得他去死。

我的确反抗过。

上个月,他打我妈妈,我去拉他,和他打起来。打架时,他用水果刀割伤我的腿,我也捅了他,有医院的就诊记录——这样算罪吗?

好的,谢谢你。

他现在死了,对我们来说都是解脱。

李警官,要喝茶吗?

嗯。

好。

再见。

……

那些假话,我一句都没有讲。

我懂得如何利用这样一个老警察善良的心,也知道说什么能令我们的嫌疑摘得干干净净。

也知道如何说话,才能让这样一个警察不会注意到我和她女儿的隐秘联系——

在他敲门的时刻,我刚刚用备用的手机给他的女儿发了专业上的建议。

那个手机卡是我付钱购来的,彼时电信监管还不严格,购买这样一张以他人名义注册的手机卡并不难。

我必须保持一个诚实的形象,因为我将来还要站在他面前,从他手中接走穿着婚纱的小麦穗。

从很早前,我就开始注意如何给二老留下良好的形象。

这样并不难。

难得是,计划之外的事情——

就像现在。

小麦穗在军训,我听说了她遇到的难事。

运动细胞不发达的她因为同手同脚而被要求加强训练,汗流浃背,晒到几乎睁不开眼。蓬勃的小麦穗要被晒成一束枯萎的小麦芒。

我打算去买些东西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