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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钰博。

户口已经迁到邻市,死亡现场也在邻市,因而并不属於李天自所在部门的管辖范围中。

他的照片旁边,写着“长年家暴妻子、儿子”的凌乱字样。

这本是一桩无足轻重的小事,父亲很快捡起那些东西。

在几个月后,李穗苗得知原来祁邵陵是祁复礼继父后,她偶然地又想起这件事。

祁钰博的死亡,也“偶然”地发生在李穗苗察觉被跟踪之后。

李穗苗愿意将这发生的一切称之为“偶然导致的必然”。

她看到了真相的碎片,在那弥漫着迷雾的湖水之上,在隔壁阳台上悬挂的破碎镜子上。

李穗苗不知自己是否有勇气将它们拚凑完整。

她握住手机:“你好,祁学长,我是李穗苗。”

祁复礼说啊,李穗苗。

他的声音听不出意外,如何形容,像是一片自然熟透的葡萄,已经做好被鸟儿吃掉的准备。

李穗苗说是的。

“怎么是你?”祁复礼用疑惑的语调询问,微微上扬,把控得像一位优秀的声优,“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

“手机卡是林珍宝给我的,”李穗苗说,“她说,林棋蓉每次做噩梦,都要给这个手机号打电话。”

祁复礼沉默了很久。

他说:“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穗苗。”

“是,”李穗苗说,“我也感觉到了,你父亲的死亡,有极大可能性和林棋蓉有关。”

祁复礼说:“我会把这个手机交给李警官。”

李穗苗说:“谢谢你对我父亲工作的支持。”

她刚想说再见,祁复礼又在手机里叫了一声穗苗。

他语调放缓,温温柔柔:“还有其他想对我说的吗?”

李穗苗想了想,说:“没有。”

“再见,”李穗苗说,“祁学长。”

通话就此结束。

李穗苗不确定警察是否能够根据电话号码来得到具体的通话内容,她只是一个大学生,很多公安的办案方式,她都不清楚。她放下手机,想了想,仰脸,告诉叶扬书:“叶学长,你先回去吧,我今天还得去见林珍宝,还给她一样东西。”

叶扬书说:“我陪你上去——对了,李警官让你打电话给他。”

李穗苗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给父亲打回电话,她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去理清楚这些强势入侵的事实。叶扬书陪着她上楼,和她一块儿见了林珍宝,林珍宝笑着称呼叶扬书为“叶老师”,问叶扬书,以后还会不会给她做家教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