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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自说没什么,你继续睡。

他披上外套走出去,外面雪花还在飘,抬头看,一片白茫茫。上了年纪的人,肺对冷空气的接受能力差了,李天自咳了两声,忽然想起来东北那边的几个老亲戚,都是呼吸系统方面有毛病,医生建议他们搬到暖和湿润点的地方养养,说是干冷干冷的空气对肺不好——他们舍不得搬家,还是照样,看看病,吃吃药,慢慢地养。

李天自觉的自己也有点理解他们了,他现在也舍不得丢下查案子。

他需要真相。

说什么为了正义,还真有点像热血上头的毛头小子……

李天自咳了两声,有点无奈地想,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幸好还有年轻人一如既往地往前冲。

比如孟元非。

后者和他的同事正在赶往之前的工厂,在寻找新的证据。

新的,能够证实林棋蓉买药的新证据。

李天自不得不佩服林棋蓉的心理素质。

哪怕被警察轮番审问,林棋蓉始终坚持那一套说辞,矢口否认徐冰提到的那些——

“没有,我没有教徐冰说过那些。平时药也不归我管,我哪里知道?”

“证据呢?徐冰的话已经没什么可信度了吧?他现在说当初做了伪证,你们怎么知道现在的他说得就是事实?法治社会啊警官,凡事都要讲证据,仅仅是他的说辞,什么都不够吧?”

她慵懒地翘着二郎腿。

“我不知道,”林棋蓉说,“你们先是说我涉嫌杀害胡文民,现在忽然又说叶俊余和祁钰博的案子也和我有关——全中国的凶杀案都放我一人头上吧,你们干脆把我当成连环凶手吧,行吗?”

“行吗?”她收了笑容,大声,“给我看证据——确切的、能定我罪的证据,别搞些语焉不详的玩意儿糊弄我,也别用几句“我听说的”这样的流言蜚语就觉得我和叶俊余有一腿,法律上,我也可以告你们诽谤。我现在很忙,李警官,厂子里一群兄弟姐妹等着我回去开工吃饭,别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我没有那美国时间,也没有兴趣陪你们在这里过家家玩什么正义者勇敢者的游戏。”

“我没有时间和你玩游戏,”李穗苗裹紧围巾,她鼻子痒痒,忍住打喷嚏的冲动,跟在祁复礼身后,紧绷一张脸,“祁复礼,你确定知道那张药方放在哪里?”

“我以前在这个厂里做过兼职,当会计,负责对外业务的翻译,”祁复礼说,“这边每一个角落,我都很熟。”

李穗苗回头:“那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祁复礼说得很委婉:“可能我们平时业务不重合。”

也是。

他一般都是跟着胡文民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