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羽心下也是有些不快,但知道黑羽夜鸦名动天下,苏长雨能被派来收编,自然也是黑羽将军极其器重的人物,这样的人眼界自然极高,心性傲慢一些倒也理所当然。
“中郎将,白虎营虽然不是官兵编制,但这些年来在下日夜训练,从来不敢有丝毫惰慢。”袁尚羽微带笑脸:“而且多年来也时常剿匪,功劳叶是有些,倒也不能说是酒囊饭袋。”
苏长雨面具下的眼睛看着袁尚羽,问道:“白虎营都是你训练出来?”
“在下一直带领他们训练。”袁尚羽道:“兵士用心,不畏艰苦,是大伙儿一起练出来。”
苏长雨笑道:“袁尚羽,你来白虎营之前,可曾在朝廷担任过武职?”
袁尚羽一怔,摇摇头,苏长雨继续问道:“那么你的父亲或者祖上,在朝中可有担任过武职?又或者说,可曾统领过三百人以上的兵马在沙场作战?”
袁尚羽还是摇头,苏长雨怪笑一声:“如此说来,你和你的祖上,从来没有在军中历练过,也不曾在朝廷担任过武职。”冷哼一声,道:“你又哪来的自信,你训练出来的兵士不是酒囊饭袋?”
“中郎将,没在朝廷担任过武职,不代表不会练兵。”袁尚羽身后一人高声道:“在朝廷担任过武职,也不代表就能练出精兵。在朝廷中担任武职的官员,似乎也有不少酒囊饭袋。”
苏长雨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着甲胄的男子也正抬头看着自己,脸上满是冷峻之色。
秦逍瞥了一眼,自然知道说话的是宁志峰。
胖鱼等三人在老侯爷离开后,按照老侯爷的吩咐,径自来到了白虎营。
三人虽然只是被编制进入白虎营,连队正都不是,但袁尚羽自然不会轻慢这三人,在收编之前,就让三人在统领大帐听候调遣,方才带人来迎候,将三人也是带了过来。
胖鱼三人在追随宇文承朝之前,就曾在白虎营历练多年,对白虎营有着极深的感情。
他们心里都清楚,白虎营虽然只是私家军,并无朝廷编制,但多年以来,训练严格,军纪森严,真要说起来,绝不比一般的朝廷官兵弱。
黑羽将军派了苏长雨前来收编白虎营,三人想到白虎营中多弟兄日后有了更大的前程,心里其实也颇为欢喜欣慰。
但苏长雨还没进营,言辞就极其傲慢,更嘲讽白虎营是一群酒囊饭袋,黑羽将军未必会收编,这已经让众人动怒,此刻苏长雨又讽刺袁尚羽不曾担任过朝廷的武职,自然也训练不出什么精兵强将,胖鱼性情沉稳,还能忍耐,宁志峰却是在有些忍不住,反唇相讥。
袁尚羽心中虽然对苏长雨的傲慢很是不快,但宁志峰此言一出,袁尚羽心下着实吃惊,立时回头喝道:“住口,何时轮到你在这里放肆?”
他知道若真是得罪了苏长雨,苏长雨从中作梗,黑羽将军真的不接受白虎营整编,那对白虎营来説必将是一场大灾难。
为了白虎营的前程,此时只能忍耐一些。
苏长雨却并没有说话,翻身上马,身后两人也跟着上了马,众人都是一怔,袁尚羽只以为惹恼了苏长雨,苏长雨要带人离开,心下着急,正要劝说,却见苏长雨一抖马缰绳,喝道:“闪开!”
袁尚羽等人只能让开一条道路,苏长雨领着手底下的两名夜鸦飞驰入营。
众人面面相觑。
“大人,黑羽将军手下怎是这样的人?”苏晁忍不住道:“咱们还没有被收编,他们就横挑鼻子竖挑眼,说咱们是酒囊饭袋,真要收编了,还能有咱们的好?”
“不错。”一名骑校也是跟着道:“大人,黑羽夜鸦虽然名震天下,可他们自以为立下了盖世奇功,就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你看姓苏的嚣张模样,连大人你他都不放在眼里,当着咱们的面嘲讽,咱们在他眼里,更是狗屁不是。苏副统领说的没错,咱们即使被收编,也不会被他们当做自己人,日后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气要受。”
“黑羽夜鸦也无非是当年跟着黑羽将军夜袭兀陀汗王大帐,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吹嘘的盖世奇功。”又一人道:“雪夜偷袭,无非是黑羽将军英明神武,当时如果带着其他骑兵也能成功。黑羽夜鸦是黑羽将军的亲兵,占了近水楼台的便宜,立下功劳后,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天兵天将。”
“雪夜奇袭已经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了。”苏晁听得有人附和,来了精神:“十六年过去,当年参加夜袭的三十名夜鸦,听说半数都已经因功勳被调往其他各地任职,如今的黑羽夜鸦只是沾了名字的光而已,这苏长雨听声音年纪并不大,当年雪夜奇袭,他就未必参加过,无非是挂着黑羽夜鸦的威名四处招摇,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