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传授天火绝刀之前,血魔老祖已经传授秦逍数套刀法,这些刀法虽然无法与天火绝刀相媲美,可是任何一套刀法在寻常刀客的眼中,那已经是精妙绝伦无与伦比。
天火绝刀是血魔老祖目今为止最高的刀法奥义,就像是刀法的塔顶。
而在此之前的刀法,就像是塔顶下面的地基梁柱。
也正因如此,血魔老祖几套刀法在精髓上其实是一脉相通。
而这些刀法,无一不带着冷酷的杀意。
刀法一旦施展出来,如果达不到血魔老祖那般收发自如的境界,甚至使刀之人都无法控制刀法中的狠辣无情。
此时秦逍面对一群精锐的侍卫,再不留手。
血魔刀法施展开来,犀利无匹,刀光匹练,侍卫们根本看不清楚刀法的套路,惨叫声中,数人先后倒地毙命,而秦逍却宛若一头冲进羊群的疯虎,出手狠辣无情,只是片刻间,四五名侍卫都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甘勇看在眼里,显出吃惊之色。
他对秦逍的武功有所耳闻,知道此人在那个雨天,独身闯进青衣堂,面对近百名青衣帮众,不但杀得青衣帮众血流成河,甚至连青衣堂坐堂大爷也坠楼而亡。
这样的人,当然是有些能耐。
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众多训练有素的国公府侍卫都无法杀死秦逍,这群侍卫就真的是一群酒囊饭袋。
此刻他才知道,自己远远低估了秦逍的实力。
秦逍如鬼魅般狠辣的刀法,甘勇前所未见,看着手底下的侍卫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甘勇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陡然间,甘勇如同猎豹般疾冲上前,苍鹰搏兔般闪到,身体跃起,长刀一挥,已经取向了秦逍的脖颈。
劲风呼呼,秦逍眼角余光已经察觉到甘勇一刀向自己取来,立时向后退了一步,已经是双手握刀,向着甘勇斜劈过去。
甘勇一刀劈空,足尖落地,见得秦逍一刀斜劈过来,立刻回刀封势,一格一缠,刀身顺着秦逍的刀面滑动,再次横削向秦逍的脖颈。
这是他的看家本事。
刀法奇诡,而且速度奇快,本以为这一刀定然可以割断秦逍的喉咙,只是刀身刚脱开秦逍刀刃,冲着秦逍脖颈削过去之时,自己的手脉却是一阵巨疼,秦逍却已经后发先至,刀尖划断了甘勇的手脉。
甘勇心下骇然,手上一顿,万想不到秦逍竟然借势就势出手,而且速度远不是自己能够相提并论。
他的刀法比手下的侍卫或许要强出不少,但与秦逍的刀法却无法相提并论,两名势均力敌的对手对决之时,都不可有丝毫的冲钝,更何况他的实力远逊色於秦逍,一顿之间,秦逍的大刀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斜撩而起,等甘勇意识到情况不妙时,秦逍手中的大刀刀刃已经划过了甘勇的喉咙,就如同之前被秦逍割断喉咙的卫璧一样,甘勇断喉处血水喷出。
侍卫们终於显出了恐惧之色,纷纷后退。
能够立功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现在上前,和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
“他他杀了甘二哥!”有人惊呼出声。
甘勇至死都不相信,自己在秦逍手下连三招都没撑住,便被割断了喉咙。
他颓然跪倒在地,一双眼睛以难以置信的神色看着秦逍,秦逍神色冷峻,淡淡道:“叛贼围攻大理寺,本官诛杀匪首,大功一件,你可以死了!”
甘勇身体向前扑倒,抽搐几下,很快便不再动弹。
秦逍在甘勇屍身上抆干刀刃上的血迹,目光扫向那些侍卫,侍卫们心惊胆战,纷纷后退,一人抬刀指着秦逍道:“秦逍,你杀了甘二哥,必然满门抄斩,死无葬身之地。”
秦逍嘴角泛起冷笑,猛地厉喝一声,挥刀向那人冲过去,那人大惊失色,转身便跑,其他侍卫也都是魂飞魄散,跟着那人转身飞奔,只是片刻间,国公府的侍卫丢下甘勇等人的屍首,走得干干净净。
包括甘勇在内,大理寺门前的街道上,零散地躺着七具屍首。
秦逍走到台阶边上,就在台阶坐下,回头见到大理寺的官员和刑差们挤在大门前,黑压压一群人,一个个满脸骇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朱雀大街两边分落着帝国诸多重要的衙门,自大唐立国至今,没有几个人敢在这条街上闹事,更不存在在这条街上杀人取命。
可是现在就在这条大街上,就在大理寺的门前,竟然血流成河,躺着七具屍首。
要命的是,这七具屍首是国公府的侍卫。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相信在朱雀大街会发生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秦逍今夜真的是将天捅破了一个大窟窿。
“谁有酒?”秦逍杀人之后,竟然显得异常平静,甚至显出一丝笑容:“我渴了,给我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