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们要围攻援兵。”秦逍眉头锁起。
骑兵虽然凶悍,但毕竟兵力薄弱,叛军猝不及备之下,却是被那支骑兵冲杀的魂飞魄散混乱不堪,可是一旦叛军迅速组织起来,骑兵被困,必然陷入绝境。
众多叛军已经停止继续向城池发起攻势,而是形成一个又一个队伍,从四面向那支骑兵围拢过去。
麝月已经忍不住靠近到秦逍身后,向城下遥望过去,居高临下,战场的形势看得十分清楚。
那支骑兵虽然依旧保持着阵型,在叛军阵中砍杀,但也已经处在叛军的围困之中。
人借马力,马借冲势,骑兵们与叛军面面相对。
叛军从每一名骑兵的脸上都看到了煞气,那是无坚不摧的煞气,那是不畏生死的煞气。
这是他们的将领灌输给他们的精神。
骑兵冲阵,乱就是死,怕也是死,只有一往无前的勇猛才能死里求生,不需要有任何的畏惧和担忧,因为狮虎从来不用担心自身的安危,因为他们有让对手胆寒的气魄。
“是内库守卫。”秦逍没有回头,只是很沉着道:“姜统领带着内库的守卫来了。”
方才尘灰阵阵,骑兵和叛军杀成一团,秦逍一时还没能看清楚,但此刻却已经看清那支骑兵的甲胄,终於认出来,那是内库守卫。
秦逍侦破内库银被盗的真相,离开内库前往苏州城之后,便一直没有机会返回内库。
麝月抵达苏州之后,也秘密前往内库,但很快就赶到了苏州城,而内库则是封锁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出。
姜啸春统领内库守卫,内库有近两百名守卫,都是麝月精挑细选出来的骁勇精锐,毕竟看守着内库重地,每一名内库守卫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也自然都是能骑善射。
秦逍在内库亲眼看到内库的守卫们训练严苛,从不中断,姜啸春练兵极严,这样一支队伍,虽然兵力不多,战斗力却绝对不弱。
只是他万没有想到,姜啸春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带着内库精锐突然出现。
麝月也是诧异,居高临下看着内库骑兵在叛军阵中奋勇搏杀,叹道:“他们是想找回尊严。”
内库守卫虽然训练严格,可是待遇却极高,被派在苏州守卫内库,足以见公主殿下对这对兵马的器重和信任。
可是他们日夜守卫的内库竟然悄无声息地被盗,要命的是王母会连续数年从内库盗走百万两官银,这群精锐守卫竟然毫无察觉。
这当然是奇耻大辱。
作为内库守卫,被人在眼皮底下盗走库银却一无所知,这当然是一辈子都无法抬头的事情。
他们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姜啸春已经是血染战袍。
他当然已经察觉到叛军正从四面包围过来,也知道一旦被叛军团团围住,即使手下这群骑兵都是骁勇善战的精锐,最终也必然会全军覆没。
没有任何犹豫,姜啸春马不停蹄,口里发出雄狮般的吼叫,一扯马缰绳,纵马便走,身后的骑兵们保持队形不散,紧随其后。
每一名骑兵都知道,这种时候,一旦阵型散乱各自为战,很快就要被叛军吞没,唯一的机会,就是上下齐心,握成一只拳头,只有如此,才能够无坚不摧。
姜啸春飞马之间,已经盯住了远处的那面将旗,没有任何犹豫,率领着麾下的铁甲骑兵在叛军包围之前,迅速向北边冲过去,脱离与叛军的纠缠,阳光之下,铁甲寒光,虎狼般向将旗方向奔袭过去。
右神将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在他身后,只剩下十来名骑兵,骑兵后面是一支不到三百人的卫队,清一色都是红腰带。
眼见得那支骑兵竟然向右神将这边冲过来,身后的骑兵已经挥手令后队的兵士们冲上前,在右神将身前形成了一道人墙。
这支红腰带是叛军中最精锐的队伍,秘密训练多年,绝非其他的乌合之众所能相比。
红腰带们行动迅速,排在最前面的是盾牌手,盾牌手后面则是长枪兵,作为最早加入王母会的一批信徒,这支队伍面对奔袭而来的内库骑兵,并无惧色,反倒是一个个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