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逍念头一闪,便觉得挛鞮不可能适合自己一样体内有寒毒。
他从唐蓉口中已经知道,这种寒毒是从一种叫做千夜曼罗的毒花之中提炼出来,千夜曼罗生长在雪上之上,十分罕见,而且一旦离开雪山,就无法存活,但后来却有人将千夜曼罗带出雪山,找到了培育的方法。
秦逍甚至知道,千夜曼罗的培育方法,当今天下只有一人知道,那便是在背后控制唐蓉的大先生。
大先生利用千夜曼罗之毒,控制了手下不少人,唐蓉便是受害者之一,正因为寒毒之故,唐蓉始终被大先生所控制,至今都无法脱离大先生的魔爪。
秦逍一直都有疑虑,自己身上的寒毒与唐蓉同出一源,如果说只有大先生知道如何培育千夜曼罗,那么自己身上的寒毒只能是出自大先生之手,可是大先生为何会在自己幼年之时便会对自己下毒?大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自己与他又有何恩怨,他竟然冷酷地对一名幼儿出此狠手?
这个谜题至今也没有机会去解开。
挛鞮可敦此刻的症状颇有些像寒毒发作,但秦逍觉得她几乎不可能是中了千夜曼罗之毒,毕竟她是远在草原北方的贺骨部可敦,没有去过大唐,自然不可能与大先生有什么恩怨,大先生也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到草原来对一位可敦下毒。
如果真是千夜曼罗之毒,秦逍倒容易解决。
虽然他身上的寒毒许久不曾发作,但红叶当年赠送的血丸还剩下几枚,他为了防止寒毒复发,也一直将那几枚血丸贴身携带。
忽然间感觉到可敦的身体动弹起来,随即便看到可敦喉咙里发出一丝极为痛苦的低吟,她整个身体也迅速蜷缩起来,秦逍再次探她额头,感觉依然是冰冷刺骨,而她正蜷缩着娇躯瑟瑟发抖,喉咙里时不时地发出极压抑却又极痛苦的低吟,秦逍听在耳中,更是骇然,因为可敦此刻的症状,和自己当年寒毒发作时后一模一样。
当初发现唐蓉身患寒毒,秦逍就已经十分惊讶,但搞清楚唐蓉是大先生的部下,受大先生控制,也就能够解释得通,但挛鞮可敦如果真的是中了千夜曼罗之毒,秦逍就真的想不通了。
难不成大先生竟然将触手早就伸到了大漠?
大先生以寒毒控制唐蓉,让唐蓉潜伏在白静斋身边,触手伸到了兀陀汗国,如果说他还将手伸到大漠,甚至以千夜曼罗控制贺骨可敦,那么此人的能耐实在是匪夷所思,其布局也实在是太可怕,背后的阴谋和目的几乎让人无法想象。
“你是不是中毒了?”秦逍急於想知道可敦是否真的中了千夜曼罗之毒,更想从可敦口中获取大先生更多的信息,一只手扳住可敦刀削般的香肩,沉声问道:“是谁给你下毒?”
可敦神志显然很模糊,双臂环抱,娇躯蜷缩,口中似有若无发出痛苦的声音:“冷好冷我.我冷!”瑟瑟发抖。
“你是不是有解药?”秦逍记得唐蓉虽然被控制,但却能够按时领到解药,如此就不至於寒毒发作,如果挛鞮可敦的遭遇和唐蓉一样,也是被大先生用寒毒控制,那么应该同样在寒毒发作之前就能够得到解药,不至於突然发作而变的如此痛苦。
“解药.什么.什么解药?”挛鞮可敦似乎听到了秦逍的询问,痛苦道:“我我冷,抱住我求求你,我.我要死了!”
秦逍一怔,挛鞮可敦似乎并不知道解药的事情,难道自己猜错了,可敦现在的症状虽然和千夜曼罗之毒发作时候一样,但她却并不是中毒,而是另有蹊跷?
“求求你!”可敦身体蜷缩的更紧,说话时候牙关轻嗑在一起,咯咯作响:“抱住我,求你抱住我!”
秦逍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可敦接下来会怎样,会不会因此而没了性命,如果对方是中了寒毒,自己帮他一枚血丸服下就好,否则即使服下十枚血丸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见得可敦如此痛苦,秦逍也不再犹豫,从怀中取出了小瓷瓶子,倒出一枚血丸在掌心,收好瓶子,这才蹲下来抱起可敦上半身,将血丸送到她嘴边,道:“立刻服下!”
可敦却不听话,紧咬着贝齿,秦逍一怔,但马上明白过来,可敦虽然痛苦不堪,但神志显然恢复不少,自己拿了血丸要放入她口中,她肯定以为自己要加害於她,所以拒绝服用,看来自己之前猜的并不错,挛鞮可敦口口声声说这是她为自己建造的坟墓,但她根本没有求死之心,这狡猾如狐的美妇,不过是将这里当做自己短暂的保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