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立刻执行。”宇文承朝沉声道。
身后的兵士立刻上前,将陈芝泰等人按倒在地上,随即当着尤富水及其家人的面,拿起马鞭子,朝着陈芝泰等人的后背凶狠地抽打下去,陈芝泰等人被马鞭抽打的嗷嗷直叫。
待得执行完毕,宇文承朝才冷冷道:“念你们初犯,而且并无伤害百姓之举,暂且饶恕,若是还有下次,从严惩处。”环顾手下众兵士,沉声道:“都记住了,谁要是敢在城中骚扰百姓,甚至欺男霸女劫掠财物,中郎将有军法惩处,轻则马鞭抽打,重则斩首示众,只盼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陈芝泰等人纷纷道:“不敢,不敢!”
宇文承朝这才向尤富水一拱手,也不多言,带人而去,陈芝泰等人则是互相搀扶着离开。
尤富水出了大门,见陈芝泰等人走远,这才一脸茫然,回到院内,家丁关上大门,家人却都是从屋里出来。
“怪事,怪事。”尤富水叹道:“这龙锐军还真是与众不同。换了其他人,别说一顿饭,临走的时候肯定还要拿些东西。”
边上家丁道:“官府来人上门,哪一次不是吃了喝了还要拿点,老爷,这龙锐军的军纪真是严苛。”
“那个大个子是个校尉。”有人道:“他连一口水也没有喝,只是进了咱们院子,一个校尉就当着咱们的面被抽打了三十鞭子,老爷,那可不是装模作样,那三十鞭子可是抽打的结结实实,只怕好几天都恢复不了。”
尤富水颔首道:“看到了,确实是真的抽打在他身上。”
“老爷,不是说龙锐军被赶到黑山那边去了吗?”手下一人显然消息还算灵通,疑惑道:“他们怎会突然来到广宁?”
尤富水微一沉吟,才道:“这些事情,不要多嘴多舌。”顿了顿,才叹道:“这龙锐军军纪森严,并不欺压百姓,若是辽东军也能如此,才是百姓之福。”
边上有人恨声道:“辽东军那帮人,没有好东西,今日登门的若是辽东军,不扒咱们一层皮才是见鬼。”
“不错,总是打着剿匪的名义,让世家大户捐银子剿匪。”又有一人骂骂喋喋道:“可是也没听说他们打胜仗,每年总要收取好几次缴费银,那些当兵的出去转一圈,完好无损回来就说是剿匪了,我呸.!!”
“听说龙锐军才是真的剿匪了。”一人低声道:“黑山盘踞着好几万盗匪,我前些日子在茶馆听人说,黑山那些土匪被龙锐军打的哭爹喊娘。辽东军前些年在东北四郡到处让人捐银子打黑山匪,打一次败一次,看看人家龙锐军,出关才多久,就将黑山匪打的溃不成军。”
一人冷笑道:“这倒不能说辽东军不会打仗,养寇自重的道理你们不懂?黑山匪是东北势力最大的一股盗匪,若是轻易剿了,辽东军拿什么理由找人捐剿匪银?养着黑山匪,隔三差五派人找咱们要银子,然后派人跑到黑山那边装腔作势一番。辽东军不是手软,是心黑!”
“都别说了。”尤富水咳嗽一声,背负双手,低着头回屋,若有所思。
陈芝泰和几人搀扶着拐过两条街,到得一条胡同口,让人在外等候,自己进了胡同内,宇文承朝却已经在胡同里等候,见陈芝泰进来,含笑迎上来,问道:“伤得重不重?”
“皮肉厚实,没什么大事。”陈芝泰道:“朗将,我这算不算立了大功?”
宇文承朝点头道:“当然,功劳不小,中郎将回头一定重重有赏。”
“朗将,这是不是就是收买人心??”陈芝泰小声问道。
宇文承朝莞尔一笑,道:“不错,这就是收买人心。你挨了三十鞭子,可是广宁城的世家百姓们却会心中踏实。咱们突然入城,如果无法获取民心,在城里待不了几天。现在让城中百姓知道咱们龙锐军秋毫无犯,更让那些世家大族知道我们会保障他们的财物不会被抢掠,如此一来,大家心安,我们也才能获取民心。”
“你们读过书的人,点子就是多。”陈芝泰钦佩道,忽然意识到什么,诧异道:“朗将,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要在城里待很久,暂时不走了?”
“吃到嘴里的肥肉,你会吐出去?”宇文承朝含笑道:“既然查到劫夺银队是辽西郡守府搞的鬼,咱们又能顺利入城,眼见得广宁城要被我们控制,你觉得中郎将会将辽西拱手让人?辽东军自以为聪明,设下毒计想要截断我们的后勤,迫使我们灰溜溜地滚回关内,可惜他们功亏一篑,反倒是让咱们找到破绽,兵不血刃从他们身上撕下一块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