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姑蹙眉道:“此事我从未听说过。”
魏无涯诡异一笑,问道:“他虽是你师尊,可是你对他知道的多少?他被人尊为剑神,俗名令狐长乐,沐夜姬,莫非你真觉得令狐长乐便是他的真名?”
小师姑一怔。
“他是何出身?那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学,又师从何人?”魏无涯凝视着小师姑眼睛,平静问道:“你可都知道?”
小师姑显出一丝迷茫之色,秦逍看在眼里,便知道魏无涯这两个问题小师姑都是答不上来。
魏无涯叹道:“对世间而言,他本就是谜一样存在的人物,很多事情,就连他门下弟子也是一无所知。巫山之事,对他来说,就像是弹去身上尘土一般的小事,又何必对外宣扬?赵图诛灭巫山,令狐长乐废他武功,将他变作废人,永生无法再修行武道,此外在他的脸上,以剑刻有两字,左脸为无,右脸是道,合起来便是无道,那是直指洪天机乃无道之人。”
秦逍心想若是这样说,看来东极天斋和剑谷还真是早就结下了仇怨。
“这般对待赵图,比之杀了赵图更让洪天机恼火。”魏无涯叹道:“这就等若是狠狠抽了洪天机一耳光,普天之下,敢这样做的恐怕也只有令狐长乐了。此等受辱之事,东极天斋自然也不会四处宣扬,令狐长乐生性洒脱,只怕过两几天,也便将此事忘记一干二净。”摇摇头,缓缓道:“但此等事情,对洪天机来说,自然是无法忘却。”
秦逍皱眉道:“这件事情发生后,洪天机不但愤怒,肯定也生出了恐惧之心。”
“不错。”魏无涯颔首道:“洪天机自然意识到,那件事情过后,剑谷和天斋也就有了仇隙,令狐长乐可能不会在意,但洪天机却不得不在意。他自然知道,有剑谷存在,东极天斋称霸江湖也只能是一场春秋大梦。最为要紧的是,两派有了仇怨,如果哪天令狐长乐心情不好,去找洪天机麻烦,洪天机又如何应对?”
小师姑道:“因为那件事情,洪天机就对师尊起了杀心?”
“换做是你,又会怎样想?”魏无涯反问道:“是想一辈子寝食难安,还是想法子诛杀令狐长乐,一劳永逸地解决麻烦?”
秦逍道:“他想杀剑神,根本没有那个实力。”
“如果只是依靠东极天斋的实力,想要诛杀令狐长乐,那当然是痴人说梦。”魏无涯淡淡笑道:“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设下圈套,合数位大宗师之力,共同铲除令狐长乐。”
小师姑冷笑道:“那其中自然也有你。”
“有我!”魏无涯没有否认,点头道:“不过杀死令狐长乐的却不是我。”
小师姑追问道:“当年你们是如何设计师尊?除你之外,还有哪些人参与其中?”
魏无涯淡淡一笑,道:“你知道又能如何?当年参与其中的四人,你此生只怕都无法向他们复仇。”
“四人?”秦逍立刻道:“除了你魏总管,还有道尊洪天机,再加上御天台的大天师,这是三个人,最后一人是谁?”
小师姑也是紧盯着魏无涯,神情凝重,却又显出急切之色,自是想知道到底还有谁参与其中。
魏无涯看了两人一眼,才缓缓道:“夫子!”
小师姑花容失色,秦逍更是身体一震,失声道:“绝无可能,夫子夫子绝不会谋害剑神!”
魏无涯发出尖细的笑声,反问道:“小秦大人,莫非你和夫子很熟悉?你又如何知道他不会谋害剑神?你对他的性情为何如此有信心?”
秦逍怔了一下,自然不能说与夫子相识。
魏无涯则是目光深沉,再次打量秦逍一番,神情意味深长。
“老太监,你嘴巴一张,什么话都能说。”小师姑冷哼一声,“如果不是我知道师尊与夫子交好,还真要为你所骗。你振振有词,却是一派胡言。”
魏无涯怪笑道:“交好?你是说夫子与剑神交好?”
“自然。”小师姑道:“师尊经常与夫子饮酒畅谈,我记得夫子曾经去过一次剑谷,在剑谷待了一个多月,他与师尊意气相投,乃是无话不说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