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衣点头道:“赏罚分明,既然他们立下大功,自然是当赏。回到辽西之后,你再好好想想如何赏赐。”摸着下巴道:“漠东诸部已经稳住,如今辽东军士气低迷,我们也无需给他们太多喘息的时机。这个冬天加紧囤积钱粮,开春之后,应该就可以东进了。”
“大哥说的是,关内已经乱起来,东北战事也不能一直拖下去,尽早解决。”秦逍此时心情甚好,笑道:“对了,大哥,这里可有酒??我现在只想和你痛饮一番。”
顾白衣微笑道:“把酒夜谈,我正有此意!”
这夜秦逍与顾白衣谈到半夜才歇下,次日一早也不耽搁,领着口难匠们启程返回辽西。
途中不止一日,抵达广宁城时,见得城中一切井井有条,车水马龙,心知疫病倒也没有蔓延到辽西这边来,心中踏实。
若是往常,少不得先回去见一见秋娘,不过既然知道麝月派出的使者还在辽西等着,想来也已经等了不少日子,也不好让使者一直等下去。
他带着一群口难匠回到将军府,立刻让人去请来郡丞霍勉之,又派人分头去请军备司的宇文怀谦和费辛二人。
霍勉之率先赶来,他倒不知秦逍这些日子已经往漠东去了一趟,还以为秦逍一直在草场那边。
到了将军府,见到将军府内一群人正在等着,一看面相就是漠东草原上的锡勒人,很是诧异。
只是没见到秦逍,将军府下属让霍勉之先在客厅等候,片刻之后,宇文怀谦和费辛也是匆匆赶了过来。
“郡丞大人,前院里那些锡勒人是什么来路?”到了客厅内,费辛立刻问道。
白玉楼虽然是辽西郡守,但他主要精力用在施行均田策,而这项策令本就是非比寻常,每一个步骤都是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辽西诸多官员也都是被安排跟随着白玉楼一同推行均田策。
所以辽西的许多事务,却需要霍勉之来操持。
霍勉之在不知不觉中,其实已经成为了龙锐军的后勤大管家,钱粮税赋等一大摊子事情,他一个人当然不可能操持的过来。
好在军备司就是负责龙锐军的钱粮后勤,所以宇文怀谦和费辛二人自然就成了霍勉之的得力助手。
霍勉之的才干自不必说,宇文怀谦也是处理内政的一流人才,再加上费辛从旁协助,三人通力合作,却也是让龙锐军的后勤无忧。
也正因三人配合默契,相处融洽,却也是私交不错。
费辛见到客厅内只有霍勉之,倒也不拘束,开门见山询问。
“不知道。”霍勉之摇摇头,轻声道:“大将军刚刚回来,这些锡勒人应该是一同跟随回来。”
费心奇道:“带一群锡勒人回来?那是要做什么?”
“稍安勿躁。”宇文怀谦含笑道:“费大人,大将军将我们传过来,应该就与这些锡勒人有关,等大将军到了,咱们就知道所为何故了。”
话声刚落,就听秦逍声音响起:“费大人还是沉不住气,哈哈哈!”笑声中,秦逍已经从门外进来,却是一身便服,看上去神清气爽。
三人立刻起身行礼,这时候倒也猜到,大将军回到将军府后,应该是先行沐浴更衣。
“都坐下说话。”秦逍示意几人坐下,让人赶紧上茶来,才笑眯眯问道:“外面那些锡勒人你们都看到了??”
三人都是点头。
“那我今天就卖个关子,你们猜猜,他们都是什么人?”
三人面面相觑。
霍勉之却是抚着胡须,想了一下,终是道:“大将军,他们.总不会是口难匠吧?”
“口难匠是什么?”费辛疑惑道。
口难匠虽然是天下间最优秀的铁匠,草原诸部皆知,但在大唐知道的人却并不是太多。
除非是锻造行业的人对口难匠有所了解,大部分人甚至都不曾听说过。
费辛之前一直在京都为官,而且是大理寺的人,负责刑名之事,来到东北之后,跟着宇文怀谦在军备司办事,对口难匠之名还真是不曾听说过。
倒是宇文怀谦显然是知之甚多,听得霍勉之说到“口难匠”,有些惊讶道:“霍大人,你说的口难匠,莫非是贺骨部的匠人?我听闻口难匠是草原上技艺最精湛的锻造匠,闻名天下的贺骨刀,便是口难匠打造出来。”
“正是。”霍勉之点头道:“我听说口难匠是世袭的手艺,锻造技艺从不外传。”看向秦逍,小心翼翼问道:“大将军,下官猜错了吧?”
秦逍叹道:“霍大人果然是慧眼如炬。你说的不错,我借来五十名口难匠,一年为限,到了时间,就要将他们送还回去!!”
“真的是口难匠?”霍勉之骇然道:“这这怎么可能?五十.五十名口难匠,这!”一脸不敢置信,便是宇文怀谦也是大感惊讶,反倒是费辛对口难匠了解的不深,却没有二人那种极其震惊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