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得再去一次杨家村!
案子柳暗花明,两人又说了许久,将线索理顺一遍,等到了桌前,饭菜都快凉了。饭吃一半,外面脚步声咚咚咚响,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门后探出个脑袋,眼睛往里转了一圈,这才将身子挪了出来,笑颜展开得灿烂,「姐夫、明月姑娘,怎么这个时辰才吃午饭,一直这样胃要坏的。」
苏云开问道,「用了饭没?」
「吃了。」秦放坐下身,又看看后头,「白水不在?」
「不在。」明月答完才觉得不对,「你可从来没有问起过白哥哥,怎么现在头一个就找他?」
白哥哥……秦放心底一笑,世上只有他知道白水是姑娘呀,多奇妙的事,他竟还有点小欢喜,「没什么,一天没吵架心里十分挂念。」
「白哥哥这两天也忙,累得很,你不要老跟他吵架。」
「哦。」秦放想夹菜吃,立刻被苏云开看了一眼,他马上收手回来。
「对了。」苏云开这才想起来,放下筷子从怀里拿了两封信给他,「早上忙着查案,差点忘了这个。一封是你父亲的,一封是白捕头的。」
两封信都像烫手的芋头,烫得秦放丢开,「不看。」
苏云开提筷怡然道,「那不要看了,也不要回信了,这样燕国公就以为你不在衙门,又跑去了哪里玩,然后又派人来抓你回开封。」
秦放一听,立刻乖乖拿回了信,末了又道,「可白水的给我干嘛?」
「午后我和明月要外出,估计见不到他,你回房不是要路过他那么,从门缝塞进去就行了。」
秦放想拒绝,不过想想好像也是顺手的事,就答应了,将这两个烫手芋头收下。他瞧见信上写的不是白水的名字,好奇道,「为什么开封的人写给姐夫你的信,你却要给白水?」
那信里写的是苏云开托开封的朋友打听白水哥哥白影的事,自然要交给她,只是不能让秦放知道,便道,「你父亲写给你的信,也是交给我,可要我告知你父亲,让他以后写你的名字?」
秦放当即拒绝,他父亲可是当朝名人,难保别人不会知道他儿子的名字,万一又让豪绅地方官众星捧月的,那就不能好好玩了。
吃过午饭,苏云开就和明月乘车前往杨家村,准备找当年的人问问。只是如今有一个情况不同了——他们问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虽然不愿如此假设,但却是最有可能的假设。
秦放准备回房睡个午觉然后再去外头玩,拿着信站在白水房前,又想起昨天的事,切实明白了那粗俗二字「香艳」的具体解释是什么,眼见为实……他晃了晃脑袋,圣贤书简直白读了,让他爹知道又得挨鞭子。
他连连叹气,连有人站在廊道那都不知道。
白水是回来用午饭的,早上为了避开秦放,连饭也没吃就走了。东奔西跑了一上午,饿得不行,谁料回房途中就看见个人在她房前杵着,见是秦放,她有些冲疑。
秦放蹲身扒着门缝,比划了下觉得信应该能塞进去,正要从怀里掏信,余光便瞧见有人往这过来。他抬头一看,就看见白水那冷得成冰渣的脸,一双眼冷得要杀人,戾气外现的同时还在传达另一个意思——
无耻小人,竟扒门偷窥,呸!
他站起身,正经八百地问道,「我要是解释我不是在偷看你会信我吗?」
「哼!」
秦放只觉一个大写的冤字重重砸在了脑袋上!
白水绷着脸拿钥匙打开锁头,几乎是用脚将门踹开,门摔墙上,撞出巨大声响,「要看就看个够吧。」
秦放顿觉受了侮辱,气道,「我不是无耻小人。」
白水又哼了一声。
秦放怒而将信塞到她手上,这一碰白水差点将他手折了,反应过来他是在给自己东西,这才收手缓了脸色。微微一顿,正要道谢,就见他弯身往她脸上凑,直勾勾盯来,「就算我是在偷看,那想看的也不是你的房间,是你这个人!嗯,还得是正面的。」
「……」
白水的脸瞬间由白转黑转红,抬手就要劈他,戏弄成功的秦放心满意足地朗声笑着飞快跑了,跑回自己房间立刻关紧门,又怕她破门而入,急忙把桌子挪了过来,将椅子全堆在上头,这才觉得放心,可仍心有余悸,要不然心怎么跳得这么厉害,简直要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