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年之中,独孤凤一边督促两位姐姐勤修白阳图解,不荒废功课。一边又指导着她们帮助岛民迁徙,或以仙剑伐木,切割木板,搬运重物,或御剑巡海,在茫茫大海之中,搜寻可以适合居住的岛屿。
如此一年下来,内外功行俱重,初凤和二凤自己尚且不觉,但是看在独孤凤眼中,已经渐渐看到她们神仪内蕴,为气运所锺,命数运数大涨,已经不似原来那么单薄。
一年之期将近,安乐岛在三凤压阵,冬秀主持之下,迁徙事宜准备的井井有条。而初凤也同时在数百里之外大海中又寻找到了一处土地肥沃、物产丰茂、同时又渺无人烟的乐土,经过独孤凤亲看之后,确认不会再有火山地震之类的天灾,这才开启了迁徙之路。
跨海迁徙,自然事物繁杂,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幸好安乐岛火山爆发还有两年时间,有充足的时间分批次慢慢迁徙。
而独孤凤见诸事准备停当,只剩下按部就班的分批迁徙之后,也就不再停留,准备带着初凤二凤回转紫云宫。
只是岛民这一年来屡经变故,还不容易从被俞利欺压鱼肉的苦海之中脱离出来,又有背井离乡,跨海迁徙,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以前有着仙人一般的三凤姐妹压阵,心中有着信仰寄托,尚且不觉得困苦,只是一听说三人要走,顿时惶恐不安,阖岛老幼纷纷来到宫前,哭拜跪求三凤姐妹留下。
冬秀又乘机劝道:“三位姐姐仙术神妙,若要离开,那极容易。只是阖岛众人都感念三位姐姐大恩,不舍离去,跨海迁徙又刚刚开始,姐姐们若是就此离去,只怕人心不稳。就强令他们散开,也必有许多人昼夜防守挽留。只有等过些日子,众人看出三位恩姊俱都没有走的意思,才好想法回去。”
初凤向道之心甚坚,自然不会为冬秀的言语所动。二凤性子淳朴,虽然对红尘略有好感,但是她一向无甚主见,只听姐姐和妹妹的话,初凤和独孤凤要走,她自然也不会留下。
初凤早和独孤凤统一了意念,因此向冬秀笑道:“我姊妹三人因受恩母遗命,不回海底,难免误却仙缘。况且岛上之事,一概不知,也难治理。我看姊姊是个干才,何妨便代我们作了岛中之主?一则省得姊姊水中上下不便,二则也符岛人之望,岂非一举两得?”
冬秀这一年来待三凤姐妹处理岛中事务,执掌大权,却是尝到了甜头。只是她自家人知自家事,知道自己的一切权柄威望都是来自於三凤姐妹,因此自然不愿意三凤姐妹就此离开,听到初凤如此说,连忙道:“姐姐说哪里的话。我何德何能,能够坐这一岛之主?纵然是承三位恩姊错爱,略做些事,也不过是阖岛民众看在姐姐的恩德之上,有心想让而已。若是三位恩姊如不在此,留下妹子一人,孤掌难鸣,到时岂不也和俞利一般,任人宰割?况且全岛人民思念故主,一念忠诚,三位恩姊一去,就说他们不真个人心惶惶,误了迁徙事宜,难道又不能保证未来再出一个俞利一般的人物?”
初凤笑道:“这个无妨。我们自会召集阖岛老幼,在父老的见证之下,公推你为岛主。这一年来你做的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又有我们姐妹的背书,自然不会反对於你。”
冬秀听的初凤此言,暗自沉思,觉得三凤姐妹去志已决,无法挽留。自己独自一人,纵然等上岛主之位,也难以事事如意,与其留恋红尘,做凡尘中一岛主,又何如做世外一散仙?不如求上一求,让三凤姐妹带上自己,同去仙宫。
盘算已定,
冬秀“噗通”一声跪倒,向初凤连连磕头道:“小妹承三位恩姊错爱,执掌阖岛事务,并无半点权欲之念,只是为了报答三位恩姐的救命之恩,权代三位恩姐做点事情而已。如今三位恩姐既然决议离岛,小妹愿永世相随,祈盼三位恩姐收留,纵做仙宫一侍童,亦是无比情愿。”初凤不禁微微惊讶,倒是没有想到冬秀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而独孤凤则是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旋又瞬间舒展开来。这个冬秀果然有几分气运,虽然满心凡思凡欲,但是本能的对一些机会却是反应的十分迅速。三凤姐妹正是她修道的一缕机缘,如果她不提出这个请求,那自然错过缘分,一切休提,而她一提出这种要求,以初凤二凤的性格自然不会拒绝。纵然独孤凤不许,这份因果既然种下,那还是会牵扯到下一世,十分的麻烦。
独孤凤自然不是怕麻烦的人,不过这个冬秀既然能够抓住机会,独孤凤还是颇为欣赏她的机敏和勇气的。天生万物,千门万类,自然没有绝对无用的废物,人也同样如此,冬秀虽然不是修道之才,但是却是主政的好手。独孤凤心念微转之间,已经想好了她的用处。
因此,不等初凤回答,独孤凤就抢先道:“也好,难得你有向道之心。只是仙家修行,最重缘分。更有法不可轻传之语,我们姐妹能够今日的仙缘际遇,也是前几世苦修而来。你今日即有心入道,还要通过几场考验才行。”
冬秀听的独孤凤答应收录,顿时喜出望外,哪里还在意什么考验,连忙道:“多谢姐姐开恩。姐姐但有吩咐,冬秀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刀山火海?那倒不用。我的第一道考验,就是让你来主政安乐岛十年,十年之后,我派人来进行考核,若是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你又未弃修道之心,自可入道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