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你怎么能看穿我的隐身符?”
这小小仙童不是别人,正是陆蓉波的儿子石生,自陆蓉波飞升之后,他就按照陆蓉波的吩咐,谨慎外出,只在洞府附近活动,一旦发现有人跟踪,就隐身符隐去身形,从不与外人接触。这隐身符原本百试百灵,纵然金须奴一直从后面跟着他,也没有真正找到他的位置。如今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老头看破,又怎么能不让他惊慌失措。
“哈哈,休说是一道小小灵符,就算你用的是玄门无形剑遁,也难以瞒过我老人家的眼睛。”
那矮瘦老者上下扫了石生几眼,笑眯眯的道:“太清灵符固然神妙,但是由你母亲使来,还瞒过我老人家。若是你用的是极乐真人亲手所绘的灵符,我说不定就看不到你了。”
石生心性淳朴,自出生之后,除了母亲之外,便没有与外人接触过,还保留着一份天然纯真的灵觉,因此本能的觉得来人没有恶意,不禁大着胆子问道:“前辈认识我母亲吗?”
那矮瘦老者笑道:“我名朱梅,与你母亲一样,俱是青城门下。算起辈分来,你母亲还需叫我一声师伯呢!”
石生福至心灵,连忙拜倒道:“原来是师伯祖,孙儿有礼了。”
“好,好!”
朱梅见石生生得面如凝玉,目若朗星,长发披拂两肩,玉耳滴珠,双眉插鬓,虽然是个小小幼童,却带着一身仙气。更难得的是他心思淳朴,灵机福源皆是上乘,顿时心中欢喜不已,又知道他未来名列峨眉七矮,仅次於三英二云,不同俗流,因此一见就心生爱护之情。
朱梅一面虚扶起石生,一面笑骂道:“难得你孤身一人,还能如此懂得礼数。只是你胆子也太大了些,只是听了旁人几句言语,就要泄露行藏,安知那人不是虚言哄骗,故意引你上当的呢?”
石生有些诺诺的道:“可是,可是他说有我母亲的亲笔书信……”
朱梅微微摇头,笑骂道:“你个小小孩童,哪里懂得人心鬼蜮。且不说书信有可能是作假的,就算是真的,也未必是你母亲真心实意所写。你想想,你母亲飞升前是怎么吩咐你的?”
石生闻言,顿时想起母亲临走时的遗命。让自己不准出山偷盗,坏了门规家法,也不许与外人交接,受外魔引诱,误入旁门左道。只能等洞外石上瀑布干涸之时,才能外出,遇到峨眉接引之人,才算出头。
一念及此,石生顿时心生惭愧,知道自己一时关切母亲,竟然差点违了母亲的嘱托,受外人拐骗。不禁向朱梅连连叩头,感谢不已。
朱梅面含微笑,手捋短须,道:“你年纪尚小,又自幼生活於世外,不与外人接触,不识得人心鬼蜮,此事原也怪不得你。”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正耐心叩问石壁,不断叫门的金须奴,诙谐一笑道:“你且躲在这里,不要露面,看我怎么将这些恶客赶走。”说着,身形一闪,转而消失不见。
那石壁半空,金须奴已经按照陆蓉波的描述,找到了洞府的门户,正耐心的叩问敲门,却忽然听到身后一声讥笑道:“你这个海怪,又在此做甚?莫非这次不做小贼了,改行拐骗幼童,做花子贼了?”
金须奴闻言大吃一惊,连忙回头,正好看到朱梅悠闲的卧於一株矮松之上,正一脸讥笑的看着他。
“原来是矮仙师!”
金须奴昔年未入紫云宫前,也曾遍访三山五岳,寻求名师,在嵩山之巅,也曾遇到过嵩山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