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这样的,只要我想逃跑,根本没人能够抓住我
传送门在心里呐喊,明明距离自由仅有一步之遥,它却再也不敢移动。无形之中的压力沉重地压垮了它的身躯,让这个聪明的污染物恭恭敬敬地向伟大存在低下了头。
“尊敬的冕下,请问您找一扇小小的门有什么事情呢”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那个声音带着一丝捉摸不定的微笑,打消了它的侥幸心理。如同从亘古迷雾中轻轻送出的一缕风,无声无息地吹拂着它的耳边。
“无论你现在在哪,我希望在明天下午三点看到你出现在面前,我想你应该不希望我亲自来找你。”
传送门悚然立誓“当然,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随着它的话,污染物感知到自己与对方之间建立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但传送门毫无抵抗之心,战战兢兢地等待到对方的声音终于消失,这才垮下了脸,门扉狂乱地拍合着。
该死的、该死的被抓住了
它不擅长正面战斗,对方居然能够抓到它的行踪,这下不去都不行了。
“祂到底是什么来历”
想了半天也没得出结果,门拟人化地叹了口气,向着来时的路再次开始跳跃,心中暗自悔恨。
当初的它就不该答应虫母
浩荡群星之下,精疲力尽的梅森一屁股坐在地上。万万没想到消耗会这么大,他就是说了三句话,整个人都虚到不能行。当下顾不上其他,直接从空间中退出,翻了个身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第二天醒来时,梅森的头仍旧嗡嗡作响,身体也泛起一丝久违的无力感。他没有勉强自己,吃完饭后又去找佣人要了个面具。下午三点,整装待发的梅森坐在单人扶椅里,面向紧闭房门。
伴随着“哒”的一声轻响,原本普通的木质房门上浮现出猩红的字行“向您问候,伟大的存在。”
“很高兴你能准时赴约。”
红发青年微笑地注视着它,彬彬有礼的伸出右手。传送门沉默几秒,痛苦地主动触碰了对方掌心的伤口。那道狭长伤口中涌出了难以想象的巨量血液,转瞬将整扇门涂成了血红色。门框下方裂开一张獠牙狰狞的嘴巴,从中吐出数不尽的赞美之声。
“ 强大真是强大的污染您是黑雾中披着人类外皮的怪物吗就算在黑雾内围,您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青年收回手,声音不紧不慢地落下来“我知道你与发生在这座城市里的祭祀有关,把所有东西都告诉我。”
“遵命伟大的存在,这一切都来自于黑雾中的s级怪物,傀儡虫母”
傀儡虫母,它本是一条蠕虫,后来被黑雾污染,掌握了生育的权能。在人类的帮助下,它吞噬了同为虫族的s级怪物蜘蛛女,因此正在准备晋升ss级。
而在黑雾中想要晋升ss级,就需要向黑雾的意志献上祭品。虫母选择了雅安伯爵的领地,它派遣自己的信徒找到失控污染物传送门,与它达成协议,通过传送门将子虫送入城市。
“虫母的子虫抛弃了所有能力,只剩下隐藏和进化两种本能。它们会与宿主共生,等整座城市全部寄生成功,才会同时进化。”
红发青年若有所思地垂下眼“也就是说。杀人案的受害者被当做了孵化的卵巢,幼虫则通过他们向四面八方扩散那么昨天晚上的那两个人是”
“他们就是即将成熟的下一批卵巢。”
事情脉络清晰。如今的问题就在于如何才能把已经潜伏在人们体内的虫子揪出来。奥雷乌斯眯起眼睛,将目光放在了传送门身上。
后者微微一颤,刚刚升起一丝不妙预感,青年随手将桌上的面具拿起来覆在脸上,血丝顺着金属蔓延,勾勒出诡秘绮丽的形状。
“既然你能够让黑雾中的存在过来,那我是不是也能过去”
这波他熟。
奥雷乌斯的原始设定,本来就是一个战斗狂魔啊
黑雾之中没有日月,只有大片人类活动留下的废墟与空旷原野。
无数虫类在虫茧与卵群中来回穿梭,其中央静静躺着一条巨大的蠕虫。它吐出无数柔韧的蛛丝,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地产卵。
以它为中心的卵池中不断孵化出新生幼虫,又被不同形态的虫类送到幼虫区内,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培养体系。
“与传送门失去联系了吗算了,反正也差不了多少。先让剩下的虫子完成寄生,剩下的让那群人类慢慢做。”
蠕虫没有张开口器,却有极为动听的女声传出。几只附近的肥软脑虫嗡动着躯体,以无形的波动将母亲的意志传出。
无论相隔多远,收到波动的虫子们瞬间明白了自己该如何行动,整个虫子帝国有条不紊地运转着,所有行动都是为了女王而存在。
就在此时,一只虫子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其他虫子也逐渐停下来。它们抬起头,凝视着高空。在那一片空气中突然打开了一扇散发出强大气息的辉煌大门。
厚重的黑曜石门扉严丝合缝,其上雕刻着华美精致的血红荆棘纹路,通身散发出古老冰冷的气息。在无数虫子的注视下,门扉向外缓缓打开,从中伸出了一只手。
一只人类的手。
黑雾在门内浓烈翻涌,污染气息还未涌出就被门框内缠绕的血红荆棘所禁锢。从黑暗中隐约传来细碎朦胧的呓语,带着白色面具的青年从门内走出,脚下所过之处,墨黑雾气仿佛迎接主人般向两侧拂开道路。
傀儡虫母尖啸,整个虫群为之剧烈震荡“传送门,你背叛了我”
“从没效忠怎么能叫背叛呢,虫母,我只是带主人来找你而已。”
传送门嬉笑着俯瞰虫母,感受到主人身上源源不断扩散的污染,它现在相当膨胀。
环绕虫母的软体虫们冷不丁地抬起头,张开圆筒状的口器。从中射出一道耀眼的能量光波。它们的环状身躯一圈圈颤动起来,亮如白昼。
他的确受伤了,肩膀上烫出一道露出骨骼的伤痕,但但青年不退反进,直接从高空跳了下来
银亮手木仓咆哮轰鸣,子弹直接射爆了一只虫子的脑袋。伤口处的血滴在了翻涌的虫海之上。触碰到鲜血的虫子身上转瞬漫开猩红血丝,疯狂地撕咬起身旁的同伴。就像是一场不断蔓延的瘟疫,虫母从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敌人
伤害他会流血,血液会在污染自己的子嗣。而他的战斗力也不同寻常,古怪的血肉木仓械喷吐火光,绞杀着所有企图靠近的虫子。
有心想要依靠虫族的数量将他耗死,一眨眼的功夫,刚刚炮击出的伤口就已经愈合了。
眼见自己的后代在被不断策反,按捺不住的虫母终于吐出大批蛛丝,袭向了四面八方的虫茧。许多昏迷不醒的人类在蛛丝的操控下睁开眼睛,通过各种手段开始阻止不断向母虫靠近的红发青年。
青年面无表情地抽出长剑,鲜血浸泡之下,神圣长剑散发出璀璨光辉。猩红荆棘仿佛吸饱了血液,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在不断向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