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知道后悔了,干脆手下留情算了?
不,英落摇头。
他可不是后悔。
他,只是害怕而已!
恐惧、无助、无奈、怨恨。
在京都大火中丧生的人们,死前也一定是这样的感受吧?
好好享受吧,福原越后大人!
这是你应得的!
……
……
长州藩最近焦头烂额,奇兵队的一只小队被上上下下杀了个精光,应该就是绑架福原越后的人所为。但他们此刻完全没有心情搭理这件事,在他们的领地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什么“赤报队”,虽然都是些下等人,但却纪律严明,来去如风。
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帮助村民清理山贼获取报酬,看上去似乎是个民兵队伍,没人在意,这种平民化的武装团体,在这个乱世中并不罕见。但谁也没想到,只是短短一个月时间,他们就从原本的几十个人,发展到上百人。这可不是一般的队伍能做的到的。
若是这样还罢了,但又一名上级藩士强抢民女,还在混乱中误杀了那女子的老父亲,这事虽烂,但也常见,就算闹起来,也不过是赔点钱了事。
但这起事件却犹如捅了个马蜂窝,赤报队百十号人竟然直接冲进了那名藩士的家中,将他五花大绑抓到了死者坟前,当着无数村民的面展开了审判,事实经过历历在目,最后直接被判处了斩首之刑。
当那名藩士的头颅被行刑者高高举起时,村民们无一不大声叫好,甚至敲锣打鼓庆祝,更有不少人喜极而泣。
等长州藩的官兵赶到,想要上前,村民却一拥而上,闹哄哄的一片混乱。等到他们将村民驱散,哪里还有赤报队的人影。
毛利氏得知消息后暴跳如雷:“混蛋,都是一帮刁民,这是造反!我要将他们统统杀掉,砍下脑袋挂在城墙上,看看谁还敢包庇赤报队!”
这只是气话,他还没有那个魄力下达这样的命令。要知道,那不是一两个村子,而是数十里,十好几个村子,怎么杀,杀多少,谁去杀?
统统都是问题!
何况,他还要靠这些刁民养活,杀光了,自己的吃喝哪里来?
“传令下去,赤报队归为盗匪,一经发现,立刻剿灭!”
不痛不痒的命令被下达,但赤报队却跟消失了一样。
相乐总三牢牢记着英落说过的话,人民是水,而他们是鱼。
赤报队悄无声息的混入一个个村子,如普通的农民,暗暗宣传着自己的理念,积攒着力量。可一旦发布命令,它就会再度出现。
有可能是货郎,是木匠,是瓦工,是樵夫,你绝对想不到,隔壁那个看起来邋里邋遢,话都说不清的家伙,竟然是深藏不漏的赤报队队员!
在命令下达的一个月中,赤报队不仅没被剿灭,反而越发壮大了!
人民不是傻子,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他们好的人!
不少人在家中, 甚至给赤报队供起了长生牌位。
相乐总三凭借俊朗的外貌,更是引得众人追捧。
长州藩深陷在人民战争的海洋中,却是弱势的那一个,彻底沦为了其他藩的笑柄,士兵的士气也是一落千丈。
隐藏在农户家里的桂小五郎看着书信,皱起了眉头。
虽然番内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现在它还有存在的必要!
想到此,他拍拍手,对着门外说道:“这次要麻烦你了,帮我去杀一个人!”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桀骜不驯的笑容,他抱着刀,跃跃欲试的说道:“终於等来了我的第一个任务。那么目标是谁?是高官还是重臣?”
桂小五郎摇摇头:“都不是,是一个女人。”
“女人?”男人不爽说道:“杀个女人还要劳我动手,你随便找几个小混混不就好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桂小五郎摇头说道:“她是你前辈的姐姐。”
“我的前辈?”
“嗯,被称为刽子手拔刀斋。”
“啊,那名号我也有所耳闻,真想跟他交手看看啊!”男人大笑几声,又问道:“那为什么要杀这个女人?”
“因为她碍了我的路。”桂小五郎平静的说道:“别轻敌,这女人的剑法,还要在拔刀斋之上。”
“哦,是吗?”男人颇感兴趣的揉了揉下巴:“那可要见识见识了!”
“有几成把握?”
“几成?”男人咧嘴一笑:“我志志雄真实,没有斩不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