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比我想象中的要利落。”英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又扭头对那少妇说道:“生死有命,我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斩杀仇人。现在仇已经报了,剩下的,就是努力的活下。”
少妇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丈夫已死的消息,满脸的懵懂,只是下意识的点头。
但英落也不在意,她替人报仇需要的并非为了感谢,而是追求内心的平静。
“所以,走吧!”她拉起剑心和宗次郎的手:“该回家吃饭了!”
可冰冷的枪管挡在了他们的面前,一个军官大声叫嚣着:“混蛋,竟然真敢杀了大久保大人,这次我们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哼,狗急跳墙啊。”英落冷笑着抽出了菊一文字:“杀人之人,早就该有被杀的觉悟。我也不例外,若是想报仇,我自当奉陪!”
军官举起了手:“预备!”
枪栓拉动的声音响起。
英落也眯起了眼睛。
就在双发大战一触即发之时,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骑手闯入场中。
“首相有令,军部各方面立刻撤回城外军营,不得扰民!”
“什么?”军官不可思议的大叫:“可大久保大人已经被这恶贼杀死了啊!”
“就算是杀人之罪,也有司法部来裁决,还轮不到军部插手。而且……关於大久保利通的罪名,马上就会公布於众了!”
“罪名?大久保大人有什么罪名?”
“哼,里通卖国,勾结洋人,出卖国家利益等等,简直数不胜数。你们真的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
军官脸上阴晴不定,突然恍然大悟:“相乐总三……相乐总三是装病对吧,他是故意装病来让大久保利通露出马脚对吧?”
骑手只是冷笑,没有回答。
军官突然一改刚才的态度,满脸的敬佩,称赞不已。口称自己忍辱负重,就是为了现在拨乱反正的一刻。
简直令人作呕。
骑手打断了他:“既然如此,还不快带领部队撤出城去,难道你想抗命吗?”
“不敢不敢!”军官连连摆手,连忙招呼手下,夹着尾巴退了出去。
至於大久保利通……现在不过是一具屍体而已。
既然是屍体,就毫无意义。
“相乐总三,也变了啊。”英落感慨的说道。
当年那个单纯的农家青年,已经回不来了。
骑手下马,恭敬的走到三人身前,行礼说道:“敢问,可是英落姑娘。”
“恩,正是在下!”
骑手脸上露出喜色,连忙说道:“首相有请,还请前往一叙。”
“抱歉,现在没空。”
“啊?”骑手傻眼,那可是一国首相啊。日本人的领袖与偶像,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竟然如此干脆的就被回绝了?
“不知……不知阁下有何事要办,若非重要,还是推掉另约时间吧。”
“还是很抱歉,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骑手嘴角直抽,耐着性子问道:“敢问到底是何事?”
英落拉过剑心答道:“去我弟弟家吃饭啊,你说重不重要?”
“吃、吃饭?”骑手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就因为这样的小事,您竟然要回绝首相阁下的邀请吗?”
“可不是小事!”英落笑眯眯的说道:“别人怎么看我管不来,但在我心中,与家人一起吃饭,便是这世界上最幸福,最重要的事情了!”
骑手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
怔怔发呆。 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已经好久没跟妻儿一起吃过饭了。
或许,等这段时间忙完,该请个长假。
毕竟,当初自己投身政界,不就是为了让那个女人可以更加幸福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忘记了这点?
但现在记起,应该还不算晚吧。
突然很想吃,那女人做的秋刀鱼啊。
……
剑心不大的房子里,挤满了人。
雪代巴,雪代缘,神谷薰,濑田宗次郎,还有斋藤一一家,甚至连上门出诊的大夫高荷惠,也被硬留下来。
当然,也少不了我们的主角,英落。
“来来来,再干一杯!”
一阵悲鸣之声响起。
濑田宗次郎苦着脸说道:“英落姐,再喝下去,我就要吐了!”
英落的脸上通红一片,醉眼朦胧的说道:“真是没用,亏你还是壬生狼的传人!看看斋藤,人家可是面不改色呢,你这只狼崽子,可要向前辈多多学习啊!”
她说着,一巴掌拍在斋藤一的肩头,本来力量也不算大,却不想斋藤一却一头倒了下去,砸翻了不少碗碟。
“救命啊,斋藤先生要被味增汤淹死了!”
“放着我来!”高荷惠的眼睛中如狐狸一样露出精光,举手说道:“我是大夫,我是大夫!”
但英落却惦着她的领子把她拽了回来,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咱俩多年前也有过一面之缘,既然有缘,就要喝上一杯才对,你说是不是?”
高荷惠眼泪都快出来了,可在英落的“淫威”之下又不得不从,委屈的点了点头,然后接过了一杯酒。
说是一杯,但这明明就是碗啊!
高荷惠这回是真哭了。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在待下去,会死掉啊!”
她手忙脚乱的向外爬,不想一只脚突然伸了出来,让她吧唧一声摔了个狗啃屎。
“是谁?!”她扭头看去,只见小薰正趴在宗次郎怀里装醉,但缩脚的动作还是被她看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