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这大概就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间桐脏砚用手拚命的抓挠着自己的喉咙,脸上一片青紫。长剑缓慢的缩了进去,也不知他那干小的身躯,是如何容纳下这样的长度。
“不可能……不可能!”间桐脏砚仿佛是疯了一般的叫喧着,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安哥拉曼纽的意志应该已经被摧毁了……你是谁?你是谁?”
他踉跄的向前走了几步,骑士们齐刷刷的后退,现在的场景无一不再透漏着诡异,让人不由自主的心声畏惧。
啪叽!间桐脏砚倒在了地上,仿佛真的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完全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他大口大口的吐血,血液落在地上,立刻变成了浓稠的黑泥。
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充满了不甘,皮肤也在像蜡一样融化:“是你……是你!爱因兹贝伦的圣女!你竟然……伙同外人对付我!该死,该死!我们不是伙伴吗?实现这一切不是我们三人共同的愿望吗?你宁愿把这力量交给一个外人也不给我,为什么,为什么!”
间桐脏砚拚命的挣扎着,双手在地面上抠出了道道血痕,露出指尖的森森白骨。但即使这样,也无法延缓他“融化”的速度。现在的他就好像是一块放在火边的橡皮泥,一点点的消融,连外型都无法维持,只能隐隐看见一只像手一样的东西在伸向前方。
“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前一秒还是永生的神明,下一刻却如苟延残喘的老狗,唯一能做的就是发出低贱的悲鸣。
越是渴望永生的人,就越是恐惧死亡。
但没有死亡,又如何体现出永生的宝贵?
死与生本拥有相同的重量,只不过是被人为的添加了情感。
古往今来的圣人们,无一不是勘破了生与死的界限。
不是他们的力量大到足以逆转生死,而是生死对他们来说毫无区别。
噗嗤!间桐脏砚仿佛是一个气泡那样炸裂开来,彻底化成了一滩黑泥。
很明显,他无法成为圣人。
面对这诡异的一幕,骑士们下意识的吞咽口水。作为已死的亡灵,他们对於生的渴望更加强烈,而间桐脏砚的下场,无疑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桂妮薇儿拉住Saber的手臂,感慨的说道:“生与死的领域,对於人类来说还太早了啊。”
Saber点了点头,若是没有一颗坚毅的心,就无法驾驭自身的欲望。
征服王略觉可惜的说道:“追求永生并没有错,为此而残杀同类也算不上什么,我们这些家伙手上的人命可不比他少。但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以永生为借口掩饰自己的恶行。为恶就是为恶,行善就是行善,不会因为你的目的伟大,恶就变成了善,也不会因为你的目的下流,善就变成了恶。连自己都无法认清自己,这样的胸襟根本无法承载永生!”
“真小人和伪君子吗?”英落眨了眨眼睛:“太复杂了。”
按照她的想法,凭借自己的喜好就好了呀。
“世间最复杂者,莫过於人心!”Saber无奈的说了一句,引得骑士们一阵尴尬,其中特里斯坦更是半跪於地,低下了头颅:“抱歉,吾王!我对我之前不经大脑的发言感到羞愧。”那句“亚瑟王不懂人心”,正是他第一个说出口的。
Saber没有生气,反而微笑了一下说道:“特里斯坦卿,
你说的没错。曾经的我舍弃了性别,舍弃了感情,一味地追求公平,也确实称得上不懂人心。但我现在已经明白了,刀剑是无法创造出幸福的,唯有美好才能诞生美好。”她一手拉着桂妮薇儿,一手伸向了骑士们:“你们,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骑士们有的激动,有的羞愧,纷纷应道:“当然,您永远是我们最伟大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