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走到树下,拿手给自己扇风。他和坨坨说,“明天就让西觉开始起房子吧。就在那”他手指向秀娘家后面的空地,“那块空地都要了。”
这话说得好像整个村子都是他家的,想要哪块地就要哪块地。秀娘连忙开口,“盖房子得先找里正。里正说可以盖了,才能盖。”
“里正”花旗看了秀娘一眼,“里正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他。”
“哎。”秀娘拦下他,“这事让你家男人去。你一个女人家在村里乱转什么。”她可瞧见了村子里一群男人跟在花娘身后。
秀娘瞪了一眼跟着来的男人们,小声对花旗说,“我说,你这走路姿势得改改。这样扭来扭去地叫人多想,容易吃亏。孩子长大了会被人说闲话。”
坨坨抱着云善,完全赞成秀娘的说法。“我和兜明就说你走路难看。干什么不像个正常人一样走路。我瞧着你屁股还没兜明的大呢,有什么好扭的”
兜明是老虎,不管是本体形态还是人形,都有一对不小的屁股。
花旗听进去秀娘的劝了,云善小掌门不能因为他被说闲话,不然后山秘地里,云灵观的前十代掌门能气得爬出来,那可不是他能招架得住的。不过,转回头,他一手攥住坨坨的朝天辫,语气带威胁道,“你说什么”
“花娘”秀娘伸手去抓他的手,“可不兴虐待孩子。你是后娘,你要大度。不然孩子怎么能跟你好好相处。人就是以心换心,你对孩子好,孩子才能听你的,对你好。”
他们三在这吵吵闹闹,村子口响起了更吵闹的声音。原本跟来瞧花旗的男人们,转头奔向另一边。
花旗转头去看,一眼就瞧见是西觉和兜明回来了。
西觉不仅回来了,肩上还扛着一头野猪。那野猪的长獠牙露在外面,脖子上有深深的咬痕,看着得有三百多斤。居然就被这人给扛回来了。
秀娘愣了,野,野猪。真的打到猎物了怪不得人家不急,原来是有真本事。
兜明牵着春意,春意身后跟着一只白色的小羊羔。小丛提着网兜,里面还有几只山鸡。
西觉扛着野猪,目不斜视,直接进了秀娘家的院子。
兜明得意地对春花道,“一头野猪和三只山鸡,今晚的肉够了。”
够,那可太够了。秀娘上回吃猪肉还是半个月前呢。果然这一家子不白收留。中午在家里吃顿饭,晚上就能带回一头猪。再没有比这还划算的。她高兴地冲着屋里喊,“秋生,秋生。”
“哎。”秋生打着赤膊从屋里出来,瞧见院子里的野猪,呆住了,“哪来的野猪。”
不等秀娘说话,站在院子门口看热闹的村民指着西觉道,“他们打回来的。”说完就转向西觉,“咋打回来的这么大一头猪,两三个人一起都拉不住。我看到猪脖子上有那么深的伤口,身子上也有抓痕,像是被猛兽咬的。”
西觉看了那人一眼,心道疏忽了。这头野猪是兜明变回本体猎杀的,竟让村民看出端倪了。下次可得注意,要像人类一样生活、打猎。“我们看到野猪的时候它就这样躺在地上。我们赶紧扛着它就下来了。今天是捡到大便宜了。”
村民问,“猪肉卖不卖”
兜明开口拒绝,“不卖。”这头猪又不算个头太大,他和西觉、花旗晚上使使劲,这头猪就没了。
秀娘忙道,“小孩子不当家,不当。卖的卖的。都回家取钱去。”她小声和花旗商量,“花娘,现在是夏天,这么大一头猪一顿吃不完可放不到第二天,夜里就得臭。还是得卖。”
花旗点点头。
“多少钱一斤秀娘,一个村子的可不需宰我们。”刘三喜开口问,眼珠子却直直盯着花旗。
秀娘不喜他,看也不看他一眼,见花娘一脸茫然,便自己做主道,“镇子上猪肉卖十五文一斤,咱们这也是十五文一斤。”
“不多卖。”花旗开口,“就卖五十斤。”
村民散去后,秀娘这才和花旗道,“卖些猪肉,拿些钱。一会儿让你家男人打壶酒,包三斤肉去里正家。盖房子的事保管就妥了。”
随后秀娘轰了坨坨回屋,“坨坨,你进屋看着云善和春花。小孩子眼睛干净,可不能看这些。一会儿收拾好了,保管挑最肥的肉给你。”
兜明把春意牵到树荫下,小羊羔“咩咩”叫着跟过去。他坐在树下看院子里秋生和秀娘面带笑意地忙碌。秋生找出磨刀石,吭哧吭哧地磨刀。秀娘抱了堆柴火进屋烧水。
兜明嘀咕,“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我一爪子就能开膛。”
“嘘。”小丛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可别乱说。要是让村民知道了咱们的身份,我们就得回山上了。重山让我们学好本事再回去。”
“你们两个不帮着干活,在这躲什么懒”花旗过来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