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二皇子所,时韵就奇怪了“皇子妃,您打算听谁的”
“我打算听咱们家殿下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如何能自己拿主意呢”赵若兰笑眯眯的,大皇子妃贤惠,人人都知道大皇子妃温柔体贴,那她时时刻刻关注大皇子,照顾大皇子,是理所应当的,别人也不会太奇怪。二皇子妃严肃有威严,觉得办差就得吃苦,有皇后之风,如此吩咐也是可以理解的。
赵若兰若是听了大皇子妃的,那二皇子妃难免觉得她阴奉阳违。若是听了二皇子妃的,大皇子妃难免觉得三皇子果真不愧是二皇子的走狗,连妻子都得听着二皇子妃吩咐。
这事儿难做的很,稍有不慎,两个嫂子都得罪。
时韵就奇怪了,既然知道如此难做人,那赵若兰为什么还要问呢她既然问了,人家肯定要说一些自己的心得体会来指点她的啊。
“我新进宫,自然该做了姿态听嫂子们教诲,我若是不问,她们才觉得我自视甚高,狂妄自大呢。”赵若兰似是能看出时韵在想什么,压低了声音说道“我问了,虽然难做人,却也了解了两位嫂子的性情,日后说话应对,也好有针对性。不过”
她略停顿了一下,没继续说。
时韵也没敢问,等三皇子回来,她随着晴云端了茶水,就听见赵若兰正说这事儿,三皇子沉吟片刻,笑道“既然二嫂说无事不要打扰,那你且听二嫂的,老祖宗有规矩,后宫不得干政,我在前面办差,你让人进进出出,难免会有泄密的可能,倒是少些来往最好。”
况且,那班房二皇子能住,大臣们能住,他为什么不能住
赵若兰抿抿唇,笑道“那日后,我多和二嫂来往”
时韵就明白了,赵若兰这一出,其实就是悄默声的站队呢。大皇子为长,二皇子为嫡,两个人性子也不同,在朝堂上各有拥趸,三皇子名义上是皇后所抚养,若是站在大皇子一派,必然被人嘲笑白眼狼,若是站在二皇子这边,虽然会被人骂走狗,但更多的是情深义重,顾念恩情。
白眼狼和顾念恩情的人比起来,世人肯定是更愿意和后者来往的。
那赵若兰作为三皇子妃,在三皇子站在了二皇子这边的时候,若是事事听从大皇子妃的,可就成了笑话了。但是吧,赵若兰也不能直接找上门对大皇子妃说,日后我们少来往。
如何才能让大皇子妃明白她的选择,又不会多怪罪她呢那就是现下这样了,请教了两位嫂子,两位嫂子的答案各不相同,然后她选择了听从二嫂的。
大皇子妃也不能说赵若兰做错了,因为赵若兰新进宫也是听了长辈教导的。
这弯弯绕绕的,时韵都觉得心累,但是看三皇子和赵若兰言笑晏晏,并不觉得如何,她就又觉得,宫里这生活,真不是人人都能适应的。
“今儿我去书房,晚上还有些事情,不好一直拖,你一会儿自去休息。”说了片刻的话,三皇子就起身了,赵若兰忙将人送到门口“好,那让玲玲跟着你去伺候着若是有喝茶倒水的事儿,也好有人能跑腿。”
三皇子摆手“书房重地,女眷不要进去,日后你也得吩咐好了,不管是打扫还是收拾,都不许人随意进出,我自会料理。”
赵若兰就抿唇笑“好,那你去吧。”
等三皇子走了,赵若兰就看了一眼站在廊檐下的玲玲姑娘,停顿了片刻,吩咐了时韵“时候不早了,让准备晚膳吧,另外,今儿让晴云来守夜,你和晴画就好好休息去。”
单独为赵若兰守夜其实并不是很累,主子睡觉你也睡觉,主子睡醒了要水,你去倒了水喂一口即可。但若是为赵若兰和三皇子守夜,那可就尴尬了,时韵是个二等宫女,暂且还没遇上过,但是听晴画说过,所以一说到守夜,哪怕不累呢,时韵也得赶紧溜就怕三皇子半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