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的事儿, 到此算是结束了,只要日后石家不找上门,石静和时韵也并不会特意回头去折腾石家时韵是个有仇必报的, 但石静不是,石静毕竟是石家长大的。
所以为了石静, 时韵也不想再折腾什么了。
她和陈老爷提出了要去京城的事儿, 反正现下手里有钱了,她想趁着还有命在,到处走走去。再者, 石蕊说的京城, 她总觉得, 若是不搞个清楚, 她有些不安心。
陈老爷皱眉“是住在这里有什么不开心的吗是谁说了什么,还是你觉得哪儿不好你外祖母都这个年纪了,她最是期盼的就是你们都守在她身边,你难道就不能为她留下来”
“舅舅,并没有人说什么,舅母将后宅打理的很好,既不会有人在我们面前说三道四, 也不会有人看不起我们。”时韵笑眯眯的,停顿了一下“但是我这身体,舅舅也知道,不定什么时候, 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我想趁着我还活着,四处走走看看,见识一下京城的繁华, 看一下江南的温柔。”
“再者,石家的人并不是蠢笨之人,他们迟早是会想到,我和石静在这里的,到时候,他们也必然会想办法在陈家寻找。与其让他们来闹腾,倒不如我们远远的躲开。”
时韵说道,至于外祖母,除了眼睛有问题,她老人家那身体,至少还有十年。更何况到现在,连眼睛也是在慢慢好转,看起来就像是枯木逢春,十年可能都是说少了。
虽然时韵看起来柔柔弱弱,好像风一吹就能吹跑一样,但通过这段时间,陈老爷可太了解这姐妹俩了。时韵虽然是做妹妹的,又身体不好,但却是姐妹两个中间拿主意的那个人。
她受别人恩情,就非得要还回去。
她这样的人若是被迫寄人篱下,心里就总会觉得不舒坦,大夫说,这样其实不利于养病。
若是她们去了京城陈老爷还是不放心,那么远,万一有个什么事儿,他鞭长莫及的,可就帮衬不上了。
“天子脚下,哪儿有许多不平事儿”时韵笑眯眯的说道“舅舅实在是不放心,就派个管事儿的,跟我去京城将那胭脂铺子开起来,大表姐现在生意做的好,若是早些去京城开个铺子,那赚的钱也就越多了。”
这倒是个主意,陈老爷是略有些心动的。他早些年就想过将生意往外面发展,也早就想过搬家去县城或者府城。但是老太太不愿意,老太太是镇上上出生,然后嫁人,一辈子就在镇子上。
他爹的坟墓也还在这边,他妹妹的坟墓也在这边,若是搬走了,这辈子老太太还不一定能回来不能,所以她就更不愿意走了。
陈老爷皱眉沉思,时韵又说道“我最近又弄了个护手膏的方子,店铺里的东西越来越多,若是只憋在县城这地方,那铺子的发展实在是有限的很。”
他们的东西卖的不便宜,县城小门小户的人家,顶多是了买一些用用看。有钱人家呢,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买一瓶东西能用很久,总不能就一直就那么点点儿生意吧
成功说服陈老爷,也就表示着老太太那边也快松口了。
至于陈家奶奶,这个是无所谓的,人家看着是对石家姐妹俩热情,但走不走留不留的,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走了,那家里能松散些,她也不用担心自己做的事儿老爷不满意。留下,她照旧是让人精心照看就是了。幸好这姐妹俩,不是什么难缠的人。
于是在过了中秋节之后,时韵和石静就坐上马车,带着石蕊,又带着陈老爷和陈家的管家,一行人就往京城出发去了。
时韵的身体养了这一个多月,也算是好转了些,坐在马车上还有空管着石静和石蕊做功课。路上遇见书铺,又买了指点骑射的书本,自己翻看了几天,就开始指点石静去骑马。
一个敢教,一个敢学,石静还当着仗着自己能将马儿举起来的力气,按照时韵的吩咐开始学骑马。
她学四书五经总不开窍,今儿认识十个字,明天一问,差不多能忘记一半儿。但是骑马这事儿,也不知道是天赋还是什么,一天就学的有模有样,能坐在马儿上溜溜达达的慢慢走。
走了五六天,就敢催促马儿小跑起来了。
时韵是明白石静的心思的在外面骑马了,也就不用坐在马车里做功课了。
她也不催促,反正石静现下还小,慢慢学,总有学会的一天。她又不指望石静去考状元,那四书五经学的好不好的,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只要会念书,能看书,就算是能达成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