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天宝年间的长安一片死寂,几乎是木呆呆的看着天幕,随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皇宫方向,一切依旧是寂静无声的,在这寂静之中又仿佛涌动着许多的东西。
这是未来,是大唐的君王抛弃大唐人的未来。
包括后宫的嫔妃们,无论是得宠的还是不得宠的,此刻心里都只有一个疑问这场席卷整个大唐的浩劫之中自己和家人是否保全了呢
百万人口只余不到千人,十室九空,千里萧条,一个个的词儿砸在她们的心头,天幕贴心的划出一半播放着在叛军烧杀抢掠下痛苦哀嚎的平民,更是平常普通的是他们中间的每一个人,甚至看到一家整整齐齐的都出现在天幕上的不在少数,这让他们怎么能有侥幸心理。
整座皇城的气氛都变了,李隆基被安史之乱的描述吓得魂不附体,要知道今年就是天宝十四年,哪怕现在他对那个笨拙滑稽的跳着胡旋舞讨自己欢心的胖子安禄山否真的会谋反心里是存疑的。
“安禄山呢,立刻把他杀了。”帝王的冷酷和多疑还是让他毫不犹豫的下了这样的命令。
太上皇,自己怎么能沦落到那样的境地,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的李隆基腾的站起来,顾不得怀中这个自己使劲手段才得到的美人,大步流星的就要去上朝。
此时的朝堂早已经不是当年贤相倍出辅佐他开启了开元盛世的模样了,在史书上板上钉钉的评价为“口有蜜,腹有剑”的李林甫在他的信任之下盘距在朝堂上整整十九年,迫害忠良,杜绝言路,在他一路排斥忠良的情况之下,朝廷的碾压无形之中留下来的尽是他的党羽或是无奈屈从于现实的人。
而后接任他成为宰相的杨国忠,又是历史上出了名的“不顾天下成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这样嫉贤妒能的小人连公开索贿的事都敢干了,可想而知整个朝堂到什么程度。
而这一切耽于享乐的李隆基都视而不见。
并非没有对大唐心生眷顾的忠良之辈可高仙芝等人的前车之鉴还摆在那呢,就连安史之乱国土沦陷的大事都不足以浇灭他争权夺利之心,他们又能如何呢
在这一片死寂之中,李隆基忽间有些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挽回就能够挽回的了,自己从前做出的选择,即使是帝王也要承受这所带来的结果。
李隆基呆坐在皇位上,不可置信的看向底下的大臣,众臣不是直接视而不见,就是低头没有一人与他对视,冥冥之中,他仿佛听见了丧钟声的敲响,只是这次不是大唐的,而是李隆基的。
皇上确实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若臣子离心,百姓生怨,政令无人实施,那么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过是这尘世中普通的一员。
安史之乱发生后的大唐百姓看得痛哭流涕,原来在唐皇都抛弃了大唐的时候,有那么一座城,有那么一群忠肝义胆之辈默默无闻的以自己的身体为屏障的保护了他们。
“大唐大唐又该何去何归呢”
在这乱世之中一个个朝不保夕的唐人如此撕心裂肺的呐喊着,痛苦又无力,被逼到了极点的如同那被压弯了的麦穗,脆弱无力中却又含着一份坚韧。
同样在安史之乱的爆发后万朝来邦的大唐露出了难得的脆弱,本来乖乖当着大唐小弟的吐蕃瞧着为了镇压叛逆大批精锐的安西都军撤走,迫不及待的发动了攻击,一举攻占了陇右和河西。
安西都护府经过太宗,高宗,则天皇帝三朝的努力,扎根在了西域最肥沃的交通要塞,巅峰时期以两万兵力变让西域四百余小国在它的威名下瑟瑟发抖,乖顺如绵羊。
但那是曾经,现在陇右和河西等地如今被吐蕃占领,等于切断了安西都护府和大唐的联系,但此时留守的安西军在郭昕的带领下照样和吐蕃打的有来有回,并且不断地试图和中原取得联系。
这场没有粮草补给的仗越来越艰难,前往大唐的使臣也不断被杀,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哪怕是敌众我寡也没有一位安西军选择后退,留守的一万安西军以性命为城墙为大唐收住的安西四镇。
这一守就是十五年,从回鹘绕路的是使臣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了大唐,直到这个时候以为安西等地早已经沦陷的唐德宗和满朝文武文员才知道有这么一群人在坚守,皆是脸面痛哭,唐德宗当场下令安西四镇的士兵破例各升七级,主将郭昕封为“威武郡王”
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了,因为此刻外有吐蕃虎视耽耽内有藩镇作乱不休,这风雨飘零之际,大唐已经无力再给安息四镇什么支持了,即使如此有了这份消息,安息军都觉振奋不已,还在用着“大历”年号的他们遵守着唐律,之后用着大唐建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