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页(1 / 2)

他急着要上前,被舅妈连抱带拉地拦住,示意他去看阿贤手里拿着的东西。

啊呀。

舅舅吓傻了。

他只在电影中见过,现如今阿贤持着,静静对着他,他竟不敢开口多说一字,好似一桶冰水从头到脚淋到身体湿透。

方清芷看不到。

她只知自己身后有阿贤和司机,不知还有他物。

舅舅咽了唾沫,战战兢兢:“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方清芷说,“房子,你们继续住,可以,那二十万——”

她环顾四周:“怕是已经被您败光了。”

“您养了我这么久,我也得好好尽一尽孝道,那些钱,也就当买断了我们之前的情分,”方清芷正色,“从今往后,您继续住房子,也可以,如果我没记错,现如今这房屋证,契税证明和土地证上,都是我的名字。”

——当初,舅舅、舅妈如何骗她去过户,方清芷都拒绝了,她骗两人说,东西都丢了,大约是随着妈妈一同火化了。

舅舅、舅妈信了她的话,只当她小孩子不会说谎,也思忖她只是个小孩,翻不起多大波浪,也就此作罢。

其实,她都留着。

全都留着。

舅舅舅妈也想到了。

“你那时候才几岁啊,你就骗人,”舅舅嘴唇翕动,“你真是……”

他想说那些可怖的形容词,又畏惧阿贤手中的枪管,懦懦不敢言。

“从今往后,我要收租,”方清芷说,“每月一千块。”

“一千块?”舅舅舅妈不敢置信,“你疯了?”

“到底是谁疯了?我收你们一千已经足够仁慈,”方清芷说,“每月,会有人按时上门收钱,倘若你们不肯交,那我只好请律师——”

“方清芷,”舅舅绝望,“你要搞死我们?”

方清芷笑容渐敛:“据我所知,只要舅舅你不再赌博,一千块,每月都能拿出。陆家给你开的薪水不低——对了,舅舅,您的工作也是当初陆老爷子看在我爸的面子上给您的吧?我虽然和他老人家不熟悉,但陈先生似乎和他来往密切——”

不等她说完,舅舅已经急急开口:“我交,我交。”

方清芷转身,阿贤迅速将什么东西收起,她没看清,吩咐,让阿贤去将舅舅按倒,再让司机拦住舅妈。

舅舅几乎没有反抗,但等看着方清芷从厨房中拎着菜刀出来时,他吓得爆发出刺耳尖叫,不停蠕动,犹被阿贤死死按住,像一只被钉在案板上的蛆。

那刀面上还有切肉留下的猪油,苍蝇绕刀飞。

方清芷说:“按住他的手,我要右手。”

舅舅张口嘶叫,阿贤嫌弃他叫得刺耳,拿大饼塞得严严实实,又将他挣扎的右手摊平,死死放在案板上。

舅妈见状,一声不吭,晕死过去。

方清芷望着舅舅,他口被塞,尚能发出闷声,额头憋得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