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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芷仔细吃生炒骨:“你大约是老了,也健忘,我刚同你讲,兼职不会影响我的学习。”

陈修泽原还有些笑,听她一提“老”字,笑意淡了,喝了一口汤,继而若无其事地说:“我不是说学习,是生活。”

方清芷挑小块儿的菠萝吃,用筷子小心翼翼挑出,不碰周遭的肉。

陈修泽重新剥虾:“人生念书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年,青春也只有这些年,不仅仅是读书,在你精力充沛的时间,多多体验一些其他事情,同样重要。”

方清芷说:“多谢你提醒,我个人认为自己现在生活已经足够丰富多彩,体验的东西也够多了。”

好的坏的,她都体验过了,也够了。

陈修泽望她:“我的话只是劝告,你可以听,也可以不听。我的确老了,已经跟不上你的思维。你有自己的主见,这样很好。”

方清芷冷静:“谢谢。”

尽管方清芷不想承认,也改变不了如今同陈修泽“怄气”的事实。她倒希望陈修泽能快快讨厌她、厌弃她,最好下周就腻味了、将她扫地出门。

而不是现在这样。

方清芷确定自己没办法同他公平地斗争,如何斗,他一时见色起意,黄老板投海,梁其颂饼店查封,人被抓进警察局,舅舅差点又犯了赌瘾……

方清芷心沉了沉。

她不会傻到真划了自己的脸来招对方厌恶,创伤自己身体来达到目的实在愚蠢不过。就像她少看《海的女儿》,美人鱼用歌喉,交换双腿、忍受在利刃上行走、宁可化作泡沫也不杀掉王子……

伤害自己换取男人的爱可笑,伤害自己来获取他们的懊恼更可笑。

方清芷不会这样做。

倘若给她一把尖刀,剖开陈修泽胸膛就能获得自由,她会毫不犹豫挖出他心脏。

方清芷枕在枕头上,手往下摸,是那把冷冰冰的刀。

手指顺着开了刃的刀面缓缓滑下,依依不舍地触碰,好似少女触碰爱人的肌肤。

寒栗,凉如骨髓。

方清芷闭上眼。

往后一周,方清芷坚持白天读书,傍晚都去书店中做工,她不再同陈修泽一起吃饭,而是在附近买碗鱼蛋粉或者炒饭吃。

陈修泽默许了她的举动,任由她如此,晚上仍旧会留一道汤,只方清芷再未吃过。那份晚汤往往都进了阿贤的肚子,令阿贤一周内迅速增了两斤。

几次,阿贤都快苦着脸给方清芷磕头了,她犹不为所动。

阿贤实在想不通,怎么两人吵架后果如此严重。方清芷这态度如此分明,俨然要同陈修泽划分界限的架势;而陈修泽反应尚好,只叮嘱阿贤,一切以方小姐意愿为主,顺着她,切勿规劝或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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