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的刀总比藏起来的要好很多。
方清芷不知陈修泽在想些什么,她的梦里安稳,本该舒适一夜到天明,偏偏窗帘外天尚未明,侧卧着又被强行推,触觉中有冰凉的东西,好似蛇,吓到她潜意识中要踢要缩腿,哪想腿也被按住,眼睛也被蒙,怕得她叫:“修泽?”
习惯的,脱口而出的第一句,方清芷已经很少再梦见梁其颂。显然,这个世道上,还是陈修泽更能令她安心一些。
应该是陈修泽,她的脸颊感受到对方手指粗糙,也只有他。
但随之而来的对待令方清芷无法确定,粗鲁无礼,和平时温文尔雅的陈修泽大相径庭,好似一个并不掩饰的粗鲁之人,她又叫:“修泽?”
她轻轻呼吸,视力受阻,看不清。
对方仍旧没有回应,只扯了她一方纯棉小衣,单手团了团,漠然塞进她口中,阻止她出声,似乎不想听她说话。
方清芷心中又蒙上一层惊慌,这里是陈修泽的地方,自然不会有其他人过来,更不会有人敢这样对她。她眼睛上覆盖的应该是一团真丝领带,摩抆着鼻梁,在脑后胡乱打的结,可惜她现在仍旧没有力气去将这领带摘下,仍旧俯着,膝盖重重压着,对方一手反剪她双手,另一只手捏住她下颌,颇她转脸,去贴他的脸。
胡茬扎到她了。
在方清芷认知中,陈修泽绝不会这般吻她。他不蓄须,平时脸也干干净净,陈修泽很注重个人仪表,绝不会有胡茬。
她哪里知道压抑心情能令男性胡茬生长增速。
方清芷挣扎更重,终於嗅到了熟悉的、墨水一般的干净气息,也从气味中确定了这大约是想要玩些新花样的陈修泽。她终於不再反抗,任由对方亲吻。
方清芷不排斥。
尽管她在此事上接触的东西不多,可毕竟是接受新式教育成长的,对新鲜事物接受力尚可。素日里陈修泽性起,又不是没有哄着她叫一声契爷或老豆,方清芷也不是没有配合过,既然他想玩凶神恶煞强盗夜闯小姐香闺这一套,她被逗弄起兴,也不再真的拚死,顺着反倒会更好一些。
今时的确不同往日。
以前的陈修泽就算是再失控,也稍微把握着分寸,徐徐图之,绝无如今这般,竟连喘口气的功夫都不给她。方清芷认为对方塞小衣此时完全毫无必要,因她完全没有空隙发声,只好似一癫狂之人用力往气球中打气,不留丝毫余地。
打气久到膝盖好似跌破,气球炸了。
蒙在眼睛上的真丝领带被摘下,她被陈修泽抱着,侧坐在他腿上,依靠着他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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