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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芷回答:“我知道,我没怪你。”

陈修泽拉着她的手,盖在自己脸颊,轻叹:“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不在意?”

他并不需要方清芷的回答,或许他本身心中已有答案。人有时不必看得太清楚,正如观赏一件精细的画,远观只看线条流畅美丽,若用放大镜显微镜去看,画上再美的山水花鸟,笔墨也有不平的边缘。

陈修泽说:“刚才我们讲到哪里?”

方清芷说:“我的废柴舅舅。”

“是,你的废柴舅舅打过你,”陈修泽点头,“我若是你舅舅,哪里舍得打你,我要好好养着你,给你买好吃的。白天我出去卖体力打工赚钱,回家时给你买条漂亮的白裙子,剩下的钱买热腾腾的鱼丸吃,晚上就干你,等饿了,我再爬起来,煮一碗车仔面,你一口我一口地吃。”

他说得荒诞不经,方清芷说:“你真的喝醉了。”

“是,”陈修泽说,“我知我醉了,晚上不想见你,怕吓到你。但你还是来了,我不想见你,又舍不得不见你。”

他叹气,伸手:“一天没见了,让我抱抱。”

陈修泽已经微微起身,抱住方清芷。他醉得不是很重,甚至还帮她脱掉鞋子,将整个人抱到床上,脸贴在她脖颈上,仍旧摸着方清芷曾经被舅舅打过的那一片手臂。

方清芷说:“哪里一天没见,早上刚一起吃过饭。”

她还以为陈修泽要做,但没有,微醺的他似乎并不贪恋身体,只抱着她,将被子拉起,要同她一起休息。

陈修泽按住她肩膀:“见不到你,我不放心。”

方清芷眼皮跳了一下:“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陈修泽说:“大约是担心再见不到你。”

他这话讲得有好几层意思,方清芷想,怎么会再见不到呢?是他会出事,还是她会出事?

“还是不要想搬出去了,”陈修泽说,“你住在这里,我才安心。”

方清芷安静一阵,才说:“我没说要搬走。”

“那你这时来找我,难道是想同我一起睡?”陈修泽笑了一声,不是恼,戳穿她谎言,酒后仍是宽容,“没关系,你讲真话就好,我不生气,我只是不想你搬走。”

方清芷问:“为什么?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回来陪你吃饭,然后再去我住的地方,就像普通情侣——”

“我们都想做普通情侣,”陈修泽温言,“但你明白,我们都做不到。”

方清芷沉默。

“如果你觉得这房子住得不舒服,等得闲,我再跟你去选一个,”陈修泽说,“大小,位置,都让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