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页(1 / 2)

方清芷重新躺下,油盐不进的模样,冷冰冰:“那你还是直接把他杀了吧。”

陈修泽站在原地,手中拎着热腾腾一份鱼丸。

半晌,叹气:“你起来吃饭。”

方清芷说:“不饿。”

陈修泽说:“你吃饭,我不凶你了。”

方清芷伸手捂住耳朵。

若是陈修泽的心再狠一些,自然还有招数威胁她吃东西,或者,直接扒开她的嘴,强行灌进去——再不济,接饲食管。

但那又能怎样呢?陈修泽冷不丁想起昨日两人的争执,她口口声声指责陈修泽,不过将她当妓,女、当情妇来看待。

……真要强行不顾意愿喂饭,灌食物,那才是真把她当个玩意了。

陈修泽打开饭盒,就放在旁边,扇了扇风:“是某个人喜欢的楼下阿伯做的鱼丸。”

方清芷说:“我骗你的,我就没见过什么卖鱼丸的阿伯,之前在我们楼下卖鱼丸的是个婆婆。”

陈修泽顿一顿,改口:“是某个人喜欢的楼下婆婆做的鱼丸。”

方清芷说:“我现在不想吃鱼丸。”

“我还让人买了北角的车仔面,钵仔糕,沙嗲牛肉面,”陈修泽说,“喜欢吃哪个,你就吃哪个。”

方清芷不说话。

陈修泽无言,他将东西轻轻放下,转身走,微微跛着。

方清芷将头蒙在被子中,她刚吃了药,一开始还睁着眼睛,眼睛还是痛,昨天哭得太惨,以至於现在什么都流不出,好似所有眼泪都熬干了,仅剩的一点,还未淌出,又被热腾腾的眼部肌肤给烘干。

她都不知陈修泽现在为何又要来,昨天两人吵得那样凶,天昏地暗,彼此都恶言相向——方清芷还以为他那样傲的性格,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来了。他还来做什么,不是说不强迫她么?昨天她委屈,他一个抢人的怎么也那样委屈。明明他才是始作俑者,明明是他强行将两人关系定成这般不堪的交易……

方清芷不能继续想,以免气恼的泪再流下,她无论如何都不愿再在对方面前哭泣,不愿示弱。

她也需要时间去整理那些纷杂的心绪,去整理那些……那些为何流眼泪的真切因素。

方清芷隐隐有不好预感,她此刻与真相好似只隔一层纱纸,只需往前一步,她窥见真相的同时,也会直直跌入粉身碎骨魂飞魄散的万丈深渊。

方清芷眨了眨眼睛,她如今不再会为弟弟和梁其颂担忧,也不必担忧——陈修泽那个语气,定然不会再为难他们……

可惜她能看穿陈修泽待其他人时的想法,洞察所有,却无法参透她同陈修泽的扭曲关系。大约这就是当局者迷,而她这个当局者此刻又患病,头脑都不清晰……不多时,方清芷又渐渐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全都全部暗下来,外面一团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