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之前,她已经接受了两轮审问。
“巧克力是他送给我的,”方清芷指了指玻璃窗外的赵昊天,冷静阐述,“我一颗都没吃,刚下课,你们就突然将我抓进来,说这里面掺了违禁药物——真要捉的话,先生,我希望你们能将他也一块儿控制。”
“少说糊涂话了小姑娘,”警察头也不抬,刷刷刷地在写东西,漫不经心,“你知道外面那人是谁吗?是我们局长的公子,是主动检举你携毒的优秀公民。我能体谅你年纪小,一时间误入歧途,但还是劝你好好反省,好好思考等下谁为你交保释金接你出去。别想着往人身上泼脏水了,傻孩子。”
方清芷问:“你们有什么证据?”
警察指一指:“从你包里搜出来的巧克力,还有证人和证词。”
方清芷笑:“是证人和证词可靠,还是局长的公子所以更可靠?”
警察低头,勒了勒腰带。
方清芷说:“如果是后者,请告诉你们局长,等一会儿能替我交保释金的人就来,他叫陈修泽。”
警察一愣,继而大笑,摇着头离开。
他离开房间,关上门。赵昊天正在抽烟,警察替他点了一根,笑吟吟:“里面这女的疯了,她讲陈修泽是她情人。”
“的确疯了,”赵昊天回忆那日将自己头按进马桶中的男人,扯了扯唇角,“我见过她男友,普通人,粗鲁,脸上还有这么长一道疤。”
他比划,从眉毛横跨着鼻子往下:“陈修泽脸上有疤?”
警察摇头:“没有没有。”
赵昊天深深吸一口烟,里面没什么东西,大约也只能压一压烟瘾。这女的也是可怜,但又怎么样?她男友看上他的未婚妻,还将他打了一顿——
赵昊天记得那天这个脸上有疤的男的送她到米娜聚会,散场时,也是这个男的跟在后面。他找不到这个男人,就先拿他女朋友泄愤。
等会儿,来交保释金的时候,再狠狠处理。
赵昊天吐了眼圈,说:“失心疯了,也可能是的确吃了药,异想天开,吓到讲胡话。”
警察犹豫:“怎么处理?”
赵昊天说:“就按你们之前那样做,不认,就打,这不是你们拿手好戏吗?”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一阵纷杂脚步声,由远及近,遥遥而来。
隐约听到有警察叫不许动,亦有人大声呵斥,关大门、关玻璃窗的声音,落锁声,尖叫和命令……混乱中,赵昊天听到笃笃声,好似拐杖重重敲击地面。他顺手掐灭了烟,还未回头,一柄冰冷的枪口就已经压在他脑袋上。
旁侧警察还未拔出枪,就已经被一手杖精准敲住手腕,一时脱力,手枪脱手,远远飞出去,滴溜溜地在地上转。
赵昊天在巨大震撼中看到用枪指着他的人。
脸上一道鲜明的、粉红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