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泽捏着她的手,晃了晃:“正因为他是好警察,所以才未升职。”
方清芷默然。
“英国人只是拿香港作为彰显皇权的陈列室罢了,更何况注定了要离开,又怎会尽心力地为这一方的人做事?”陈修泽缓声,“我并不只盼着英国佬离开、去占他们的生意,更想他们走后,新的政府接管,能整治些黑警。怎么?你认为我在讲笑话,还是在想,陈生这样的坏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方清芷摇头。
“我只是看着你,想着我,”陈修泽说,“希望今后不要再有小清芷被她的亲人卖去拍风月片。”
也希望,今后不要再有陈修泽为了养活弟弟妹妹而辍学不读,不能以清白博学的面貌遇到小清芷。
陈修泽最终还是没讲,他只吻方清芷的手,吻到她发痒躲避,又搂住她,亲她的脸颊。
怎么天下会有这样可爱又合心的人,中意到想要吃掉她,或者日日夜夜地抱着不松手。
往后几日,阿贤悄悄地来向陈修泽道歉,他从赵昊天口中挖出来龙去脉,得知方清芷这无妄之灾竟因他而起,登时愧疚到不知该讲什么。又不好意思同方清芷讲——难道要说无知的我爱上你博学优雅的同学?不行。
连这份爱都像不可开口的亵渎。
陈修泽没有责备阿贤,他只说,都是一家人。况且清芷没有受伤,郑昊天也得了教训,不必往心中去。
陈修泽已经将阿贤的名字写在那薄薄的族谱上,陈本贤,一笔一画,有名有姓。等到方清芷过生日,一家人在老宅里吃饭,陈本贤的位置也是按照年龄排的,不偏不倚,永诚也要叫一声贤哥。
没有人对这件事有异议。
生日蛋糕是陈永诚亲自订的,好大一个,不过事先言明,不许糟蹋了,要好好地吃完它,不能浪费食物。
负责切蛋糕的人是方清芷,她握着刀,一一切好,每人一块儿——至珍远在海外,只撒娇,一定要清芷替她将她那块儿也吃得干干净净。
方清芷笑着说好。
但蛋糕的确有些过甜,方清芷爱吃白巧克力,只吃其中那块儿白可可做的花样,刚咬了没几口,不成想,有个硬硬的东西,硌住牙。
方清芷没有立刻吐出,只藏在舌下。
她敛眉,过了许久,才去卫生间,将东西悄悄吐出。
是一个小纸条,用了摩斯密码。
翻译出来,只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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