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在灵力副本里面,这种时候最方便的方法就是用她口袋里面的三个大钱来占卜一下哪条路比较凶就行了, 但是问题是, 她在不久前才使用过三个大钱, 完全没有到冷却时间, 所以就算是现在她想要用也不太可能。
“哪条路”画上折枝一看见三条路头皮都有点发麻的感觉“我这个人有选择困难症啊”
“如果一定要让你选的话,你选哪条”余念仿佛没有听到画上折枝的话, 转脸直接看向他问。
虽然余念的声音很淡, 不疾不徐, 也没有任何强迫询问的意思,但是画上折枝一下子就有一种头皮都麻的感觉, 他看了看余念, 又看了看三条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最终随便点了一条路“中间吧。”
余念笑了笑, 其实,哪条都一样。
画上折枝还在考虑自己选择的中间的这条路到底有没有问题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余念从包裹里面掏出了驱邪符, 而且是一下子掏出了三张,不等他询问说话, 就已经看见余念手中的三张驱邪符已经朝着三条路飞了过去。
夜色之中, 那驱邪符散发出了一种耀眼的金色,会让人感觉到一种异样的美丽。
驱邪符不过是薄薄的黄纸,可是从余念的手中飞出去的时候,画上折枝竟然感觉像是自己的中射出去的箭镞一般, 不但速度极快,而且完全是直线的,没有那种纸张该有的轻飘飘的柔软,它们直奔三条路而去,带着让人难以描述的肃杀之感。
余念盯着三张驱邪符的走向,从而来判断出到底是哪一条路是真正通向另外一个试胆大会的地点。
其实像是余念这种玩家和一般玩家比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有一点除外,那就是她可以找到任何法则那些细枝末节没有人在意过的边缘来试探,从而寻找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来为自己带来最大的便利。
就好像是她手中的驱邪符一样,这个东西其实只能攻击鬼魂,并且附带一些驱散的效果,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功效了,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但是昨天晚上余念从风波嘴里知道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这个驱邪符在没有攻击目标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使用的,也就是说,必须要有鬼怪的情况下,驱邪符才能够发出去。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是余念自己摸索出来的,那就是驱邪符其实是带着自动寻找鬼魂的效果的,也就是说,只要在场有一个鬼怪的话,它都会追寻而去。
有了这些这些属性之外,余念便可以做一个大胆的选择和实验了。
而现在她面前有三条路,已知条件是这三条路中只有一条是真的,另外两条是幻象,如果选择错误的话,错误的路里面有没有鬼怪她不知道,但是被困住肯定是一定的,从大概率上来说,幻象出来的两条路应该是设置了类似鬼打墙之类的东西,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鬼怪。
既然如此,那么驱邪符去追踪有怪的路上有很大的几率是真正的路。
当然,你也可能会说,为什么是很大的几率,为什么不是百分之百
世界上的事情从来都没有什么百分之百的可能,有的只是大概率,剩下的小概率肯定是风险,只是看你敢不敢赌了,余念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赌徒,但是她却有一个高级赌徒的心理素质,那就是只要认准了,什么都敢下注。
就像是此时此刻的情况一样,余念眯着眼睛的看着三张驱邪符飞出去之后,就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最左边的那条路上的驱邪符首先开始变道,它开始朝着右边倾斜,而且倾斜的角度比较大,随后是中间那条路上的驱邪符也开始变道,同样的是朝着右边的倾斜,只是角度没有最左边这条路上的大。
不过七八秒钟之后,三张驱邪符竟然已经殊途同归的朝着最右边的路上冲过去。
镰刀在余念的手中轻轻的转动着,这已经是余念的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了,那一把所有人看起来都有点大得夸张的镰刀在余念的手里面却轻巧的好像是玩具一样,她经常会在闲暇的时候以转动这把镰刀作为乐趣。
“走吧。”眯着眼睛笑了笑,余念首先迈开腿朝着最右边的那条路走过去。
画上折枝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还沉浸在“有钱的土豪又丢出了三张驱邪符,天啊,好有钱”的震惊情绪中,现在听到了余念的话便懵懵懂懂的连忙跟上去。
“沽酒,你确认是在最右边吗”画上折枝手里提着一边走一边十分警惕的防御着,生怕从什么地方冒出一个万一来。
“确认。”
“为什么”画上折枝真的是十分好奇为什么余念会做出这种选择“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蒙的”
余念用一种关爱白痴的目光看了画上折枝一眼,还是十分认真的解释了一下,听了余念的解释之后画上折枝整个人完全已经呆了,他努力的将余念解释的东西理解,并且吸收为自己所用,可是还是忍不住惊叹了一句“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啊”
“人总是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所以对于驱邪符的属性也是这样的,大家都只相信,驱邪符只有自己看到的那些写出来的属性罢了,但是事实上的事情谁又知道呢”余念眯了眯眼睛“我也是只是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也就是说,你其实也不肯定右边这条路是真的路是吗”
“无论任何选择都是有风险的。”余念顿了顿“我不是神,我没办法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那万一失败了呢”
“只要我不死,总会有办法的。”
画上折枝有些发愣,他静静的看着身边的余念,内心中翻腾起了喧天的波浪,原本他以为沽酒这个玩家只是战斗力足够强悍而已,可是直到现在他忽然才发现自己其实跟对方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战斗力,而是心性,是眼界还有那孤注一掷和置死地而后生的胆量,跟后面这些比起来,战斗力反倒好像是最容易达到的那一项了。
真的,很想变强,很想变成跟她一样的玩家。
虽然不太愿意,可是到了这一刻,画上折枝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人能成为新人的第一人果然是当之无愧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暗自下定决心,他也要努力,他也要成为像沽酒一样的强者,他也要在这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彻底结束的游戏中活到最后。
画上折枝跟着余念沿着最右边的路一直往前面走,虽然两个人的步伐还是很快,但是围绕在余念身上的气势却非常的轻松,半点都没有紧张或者担心的样子。
没有走多少时间,余念就看见在路上有三堆灰烬,而在这条路附近的黑色邪气已经驱散了很多,她扬了扬眉毛,唇角微微的勾起了一点笑容。
仲夏夜的风吹了起来,并没有意想中的燥热,反而是带了点点的凉意,而且越来越凉,画上折枝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怕冷的人,但是在这条路上走了大概两三分钟之后,他就有一种挨不住的感觉,就连说活的时候,牙齿都忍不住开始打抖。
“这条路上的阴气好重。”
“嗯,要不是怎么会说这边是大凶之地。”余念也感觉挺冷的,她也开始环抱着双臂不停的摩擦着自己的上臂,试图让因为寒冷而冒出来的一颗颗的鸡皮疙瘩快点收回去。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忽然之间画上折枝感觉到空气中似乎传过来了一片呼啦啦的声音,他有点摸不准这声音是什么。
“你说那呼啦啦的声音”
“对,你觉得像什么”
“像风吹纸的声音吧。”余念仔细的想了想,总觉得这个声音跟自己原来在学校里面读书的时候,听到的风吹动书本翻页的声音挺像的。
“不,不是。”画上折枝的声音却变得有些尖利了起来,他猛然之间抬起了手朝着远处的上空指过去“你看,是风吹动纸钱的声音”
不过,不等画上折枝的话音落下,他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惨白,只看见就在两个人前方不远处的出现的东西,狠狠的咬住的舌尖。
“没错,就是风吹动纸钱的声音,还有”余念望着路上朝着自己奔过来的东西,扯了扯嘴角“还有风吹动纸人的声音。”
画上折枝的眼睑随着余念那轻轻落下的语调猛然瞪得老大。
视野中那条掩映在树林中细细的土路上,朝着他们奔过来了三个纸人。
如果仔细的观察的话,这三个纸人非常的眼熟,跑在最前面的一个穿着一件萝莉装,头上戴着一朵毛茸茸的纸花,俨然是飞鱼酱,而后面的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一个人戴着帽子,一个人戴着眼镜,身上的穿着打扮就是森系男子和菠萝菠萝蜜。
除了身上的打扮能够分辨出他们的身份之外,他们的脸并不能看得出什么,这是三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黑黝黝又短的眉毛,大大的,贴纸做成的死板的眼睛,小小的红色的嘴唇,在面颊的两边各有一个红色圆片作为腮红,看起来格外的可笑。
只可惜,在这种情况之下,画上折枝却笑不出校,他看着三个人一路朝着他们奔过来,头皮都隐隐的开始发麻了。
不不,他们不能算是奔过来的。
因为这三个人现在都是纸糊的一样,被贴在了一个竹子做成的立体的人形架子上,这个架子的下面有一根竹竿,用来支撑这些纸人,让他们不至于散架,而这三个纸人现在就是靠着那跟支撑纸人的竹竿朝着他们跳过来。
每一次跳动,在本来就湿漉漉的泥地上便留下了一个圆圆的孔洞。
余念两人看见了这三个纸人,同样的三个纸人也仿佛看见了他们两个人,于是更加急促的朝着两个人奔过来,一边的跳动,他们的身体还在被风吹动得发出了哗啦啦哗啦啦的声音。
画上折枝立刻就抬起了手中的,瞄准了前面三个纸人,他是远程攻击玩家,就算是三个纸人距离他们还有十多米的,他只要动手也可以轻松的消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