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告别演唱会, 舞曲一首接一首，连换装等候的时间都没多少。

出道曲唱了, 团专里的歌唱了, 连极偶公演曲目都表演了。

极尽诚意。

就像e的官博说的, 千里逢迎，高朋满座。来者都是座上宾，便要用百分百的诚意完成这场告别演出。

几个小时里, 整个会场嗨翻，台上演出, 台下尖叫, 到最后一首歌, 很多粉丝都是哭着陪唱的, 曲罢，台上无言, 台下也跟着静下来。

十一个男生站在台上，眺望眼前的人潮和灯海。

最后一次了，不会再有了。

蒋大舟前一秒还在看灯牌, 后一秒嘴巴一撇，要哭的样子。

程晨摘了麦, 搂过他的肩膀, 捏了捏。

蒋大舟摇头, 也摘了麦，说“没事，我没事。”

队友都围过来。

结果蒋大舟没怎么着, 丛宇先哭了出来，边哭边摘掉麦，自己解释“喜极而泣，我这是喜极而泣。”

楚闵“你喜什么”

丛宇恶狠狠道“当然是喜过了今天就能拍拍屁股走人了你以为我乐意时不时看到你们吗”

大家围在一起，丛宇这么嚣张的话，却没引来平日的嬉笑打闹，丛宇更难受了，背对台下，低着头，抬手挡住脸。

魏小飞掐着他的肩膀安慰着。

现场粉丝也很神，e在台上开开心心唱歌的时候她们哭，等台上气氛一不对，女孩子们都不哭了，全是巾帼英雄似的大气，冲着台上喊“别哭、不要哭”“宇哥加油”

江湛去舞台边问工作人员要了纸巾，走回来，边分纸边用只有他们十一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要不要一起哭，哭得整齐一点，还能多上几个热搜。”

丛宇擦着眼泪“谁要上热搜啊，只有你要上热搜，还有费海”

给祁宴擦眼泪的费海“我能不能不躺枪”

丛宇“你看你刚刚跳完ivg都说了些什么鬼”

费海开始装失忆“有吗没有吧”

丛宇笑起来，比哭都难看“好想打你啊。”

费海开始给祁宴擦鼻涕“别了吧，那真要上热搜了。”

台上的动静有些异常，粉丝开始齐喊“e”，男生们不再说小话，擦干净脸，重新在舞台上站好。

现场巨屏上切过男生们眺望观众席的一张张面孔，粉丝的喊声都化作了尖叫。

没有舞曲了，所有的表演都结束了，仅剩的时间里，也只能每个队员各自说几句。

可好像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在这千万粉丝面前，连语言都显得苍白匮乏。

江湛按住颊边的麦，缓缓清唱道“感谢你给我的光荣”

其他男生跟着唱起来“我要对你，深深地鞠躬”

无法言说，那就唱吧。

“这个少年曾经多普通”

“是你让我把梦做到最巅峰”

“这是属于我们的光荣”

“我已经知道我该何去何从”

“这是送给你的欢乐颂”

“每一个你是我伟大的英雄”

舞台灯光亮起，花雨纷纷落下，告别的最后时刻终于来到。

十一个男生挥着手和场馆内的粉丝道别，全场的尖叫、哭喊、打ca混杂在一起。

有粉丝开始喊“不说再见不说再见”

声音越来越齐、越来越齐，到后来全场都在喊“不说再见”。

队员们都应下“好，不说再见，我们不说。”

王泡泡已经哭得趴下来抱住了腿，满脸都是眼泪，宋佑在旁边默默无言地递纸巾“可以了，可以了。”

王泡泡还趴着，侧头“不可以”

宋佑把纸巾糊上她的脸“好好好，不可以。”

升降台缓缓下落。

全场动静更大，满场喊叫，很多人都是哭着在喊，喊着喊着，声音又齐了“eee”

随着升降台逐渐下落的男生们始终挥着手，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台上。

场馆内，“e”的打ca声久久持续。

王泡泡一直趴着哭，眼泪止都止不住，身后的区，几个女生也在痛哭，边哭边道

“结束了吗要散场了吗”

“不我不走e没了，我的心和我的身子都死在了这里”

“我不行，我的心死在了这里，我的身子还是要继续追星的。”

听到这段的宋佑彻底破功，笑得直颤。

他转头去看柏天衡，视线越过自顾趴着的王泡泡，问“还要出场的吧”

柏天衡淡定道“嗯。”

王泡泡一下子坐直起来，两眼冒光地看柏天衡“还没结束”

柏天衡看看她“如果散场，会有人通知，让有序退场的。”

对哦。

王泡泡立刻扭头冲区大喊“姐妹们，还没结束还要出场的”

附近的座位区一片骚动。

“真的假的”

“假的吧”

“不可能吧。”

“不都已经道别了吗”

王泡泡唰地祭出杀手锏“你们看柏天衡还在”

姐妹们立刻都信了。

宋佑惊叹地看着王泡泡，差点鼓掌这抓重点说服人的能力，要是干销售，绝对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