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晨脸上的笑容还未扬起便烟消云散,他沉默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了三张纸,这是他让凌然重新默写的,每看一次,他的心里就彷佛刀割般的疼痛,可是,若没有这疼痛,让他怎么能熬过这些痛悔难当的日子?
「王爷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吗?」
「梓悦他到底为什么要在法场上诈死?他到底要去西陵做什么?这笔迹是西陵国主的,可到底是谁在和他通信?」夏亦轩喃喃地自语着。
这几个问题,也是沈若晨参不透的地方,既然慕梓悦不是谋反,那他到底是想干什么?是什么秘密,让他宁可抛弃广安王的荣华富贵,抛弃他想守护的大夏和陛下,要远遁去西陵?
「慕梓安……慕梓悦……难道,他也没死?」夏亦轩悚然一惊,脑中灵光乍现,所有的事情彷佛突然串联了起来!
「你说什么?」沈若晨听得一知半解,支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切地问道。
「他一定已经来了,」夏亦轩的脑中嗡嗡作响,「他一定已经到了广阳!」
中军大帐里热闹非凡,这场仗打得大家都扬眉吐气。
「痛快!实在是痛快!要不是那人带着个啥鸟样的面具,那脸色一定很好看!」俞献飞一边拍桌一边大笑道。
「俞将军,你的那一枪没白挨啊,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一个姓马的将军乐呵呵地道。
「别说,那个家伙的确厉害,我的的确确不是他的对手,应将军,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俞将军想起那场对仗,也心有余悸,笑着对应洛道。
应洛也终於一扫丢城的晦气,满脸喜气地拱了拱手:「哪里哪里,运气,运气啊。」
夏亦轩不着痕迹地走了进来,在一旁静静地听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应将军,你怎么想到在雎山山谷设伏?」
应洛正说得兴起,指了指沙盘中的一座山道,神采飞扬:「王爷你看,这是雎山、宁边和广阳的交界之处,广阳和广迁相邻,一马平川,攻守相望,只有雎山郡,雎山附近地势险要,和广阳之间有大片的崇山峻岭,这里大夏军队无人防守,那个威武将军若是熟悉大夏的地形,又熟知征西军的用兵,必然会在此处设奇兵包抄。」
曲军毅在一旁恍然大悟:「应将军,想不到你身在广迁,居然对雎山这里的地形这么熟悉,佩服佩服。」
「是啊,看不出应将军的谋略实在厉害,谁会想到那个西陵人居然会兵行险着,到我们后方来包抄。」俞将军赞道。
应洛的脸有些发红,尴尬地笑笑:「其实没什么,没什么。」
夏亦轩冷眼旁观,淡淡地道:「好了,今日都辛苦了,大家早些歇息。」
大家应声而出,眼看着应洛也跟着跨出了门槛,夏亦轩忽然叫道:「应将军,请留步。」
应洛喜滋滋地回过身来:「王爷有何吩咐?」
夏亦轩端起了茶盅,呷了一口茶道:「应将军家里是来了什么客人了吗?」
应洛怔了一下,连连摇头:「没有啊,这兵荒马乱的时节,哪里会有什么客人。」
夏亦轩神情自若地点了点头:「没客人就好,本王还担心你家里太小,来的人太多了就坐不下了。」
「不会不会,末将借住在一所民居,尚算宽敞。」应洛赔笑着说。
「那好,走,本王去你家做个客,也算是体察一下下情,看看征西军没有军情时都是些什么模样。」夏亦轩摆出了一副亲切的模样,只是配着他那冷漠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怪异。
应洛的脸都拧成了一团:「这个……王爷……不用……哎呀寒舍简陋……哎呀王爷等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亲耐的梓悦,,你再不出现,读者们都要扒某醋的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