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本来长得便俊,穿了亮些的衣裳更显得人面如冠玉似的,透着白皙细腻的光泽,比朝曦自个儿穿都好看。
朝曦越打量越满意,冷不防沈斐突然叫她,“待会儿跟我去一个地方。”
???
“什么地方?”朝曦蹙眉。
“去了就知道了。”沈斐没有细说,又敲了敲桌子,镜花再次进来,这回带了两批人,一批清理木桶,一批上菜。
许是赶跑了元军,还折损了元军一名小将,是件喜事,沈斐给大家添了菜,他自己的菜也多了两样。
朝曦歪头看着一个个从木桶里提了水出去的侍女们,每次洗完澡,清洗木桶都是件麻烦事,怎么将水倒满的,就要怎么将水弄出去,是个大工程,需要的人很多,每个人路过沈斐时,脸上都带着微妙的笑容。
沈斐自己或许还没注意,面上与平时一样,严肃正经,吃顿饭搞得跟谈论国家大事似的。
平时朝曦赌气,也不说话,跟他大眼瞪小眼,事实上只有她瞪沈斐,沈斐连瞧都不瞧她一下,朝曦很多时候就像自己跟自己玩,没太大意思。
今天心里憋着一口气,特别……想笑。
沈斐嘴角破了,脖间尽是吻痕,遮都遮不住,那手拿着筷子,动作稍大,便显得有些不自然,是被朝曦掰折的后遗症,没那么快好,最少两三天。
偏偏沈斐似乎没有发现,还这么义正言辞,像个严厉的夫子,认真的朝廷权臣,要与朝曦谈论无比重要的事,面上一丝不苟。
“怎么了?”沈斐的目光终於落在她身上,“笑什么?”
朝曦摇头,“没事。”
不能让沈斐知道她笑他狼狈。
沈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半响才催促道,“快点吃,吃完就去。”
朝曦眨眨眼,忍不住打探,“就咱们两个吗?”
“嗯。”沈斐轻描淡写回应。
朝曦脑海里瞬间过了一遍两个人有可能做的事,钓鱼?摘菜?还是带她去玩?
说起来自从来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她已经很久没去玩过,整天就待在军营里,去得最远的是离军营近在咫尺的后山,监督旁人种田,将山头发展起来。
再远那是没有的,不敢离开,担心沈斐被人刺杀,被人偷袭,被人用强。
这厮就像个瓷娃娃似的,总觉得一转身,不在视线下便会磕着碰着,被人打碎。
虽然并没有,在旁人眼里他是安全的避风港,危急时刻的主心骨,可在朝曦看来,就是觉得他需要保护。
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太喜欢了吧。
朝曦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连她师傅都没到这种地步。
喜欢到想将沈斐藏起来,希望他腿还是瘸的,这样就没人跟她抢了,因为大家即便喜欢沈斐的脸,也会嫌他腿瘸,伺候起来麻烦。
朝曦不嫌,反而更喜欢在山谷的日子,可以每天推着轮椅带沈斐遛弯,给沈斐洗澡,沈斐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她回家的时候亮着灯等她便是。
朝曦很容易满足。
*
好端端的沈斐突然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朝曦开始不屑,觉得自己哪都去过,沈斐顾着国家大事,肯定走不远,偏偏心里又有些期待,依言加快了吃饭速度,平时最少吃三碗,今天只吃了两碗,八分饱跟着沈斐出来。
沈斐七拐八拐,带她到了一个帐篷里,很大的那种,周围挂满了武器。
朝曦一头雾水,“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她对武器不感兴趣,其实对武功也不怎么感兴趣,是被师祖吓到,才开始拼命习武,如果没有师祖,即便她天赋奇佳,不努力还是没有成就,就是个渣渣。
沈斐回头看她,“给你选一件武器。”
他双手背负在身后,“每个习武之人都有一把属於自己的武器,朝曦,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