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搁下扇子,去拿夹煤的铁钳,镜花笑道,“说你昨儿趁公子没来,用大锅给公子下的饺子,今儿公子在才用瓷锅。”
朝曦咳嗽一声,正要找借口糊弄过去,沈斐突然接话,“我早就知道了。”
朝曦找瓷锅的时候找了半天,很明显不晓得瓷锅在哪?如果昨天用过,今天应该知道在哪才是,不知道说明骗了他,不用单独的瓷锅,用的肯定是大锅。
朝曦眨眨眼,掀锅查看饺子,升起的雾气很好的掩盖住她尴尬的表情。
瓷锅不大,但是深,下了两人份的饺子,朝曦陪着他吃小锅,不然总觉得明明能做两人份的饺子只下了一人份的可惜。
其实要真论起来,朝曦更喜欢吃大锅里下出来的饺子,因为面多,汤浓浓的,又很清淡,她喜欢喝。
锅滚后朝曦捞出来一个尝尝,确定是熟的才将锅提下来,给俩人盛进碗里,一人一碗,沈斐那碗大一些,他最多只能吃一碗,朝曦待会还要去大锅里再盛两碗,要不然不够她吃。
她饭量大,怕赶不上,吃的很急,沈斐在她的影响下也像个饿死鬼投胎,不由自主吃的快了些。
朝曦汤喝到一半,麻溜起身去盛第二碗,大锅吃饭的人多,你一碗,我一碗,很快就能将整整一锅分掉,要是稍微慢一点,连汤都喝不着,朝曦最后几口几乎是边走边喝,好不容易才赶上,又盛了一碗。
吃第三碗时后厨该做好第二锅了,不可能不让大家吃饱,第二锅还要些时间,朝曦来得及,所以这回吃的不紧不慢。
沈斐那边也吃完了,空着碗看她,“看你吃饭还是一如既往有食欲。”
朝曦白了他一眼,“想吃就直说,老是这么拐歪抹角,以为谁都懂吗?”
边说边给他扒拉了几个过去,“够了没?”
沈斐弯了眼角,“够了。”
作为抢了她食物的人,朝曦瞪了他好几下。
沈斐但笑不语,接过碗尝了尝,竟觉得十分美味,大概是因为从朝曦嘴里抢来的,得之不易,所以显得格外珍惜。
朝曦本来就不够吃,又被他扒去了几个,第三碗特意多盛了些,怕别人说她饭桶,不要脸的用沈斐的碗,不等旁人问,便笑眯眯的说给沈斐盛的。
作为一个饭量出奇大的人,每次打饭都不好意思,感觉自己抢了别人的饭一样。
她一个人要吃两三碗,用的碗还是特意买的加大号的那种。
如果碰到喜欢吃的,更不得了,没有四碗是不可能的。
对於旁人来说,她这样的实属奇葩,朝曦其实面皮子挺薄,一听到别人笑她,当即决定减食,减了几天受不了,开始想办法藏着掖着打饭。
譬如说借沈斐的名义,或者说帮别人打饭等等,每天找各种借口,饭史格外心酸。
沈斐似乎注意到了,为了照顾她,每次都会让人多准备些,叫朝曦吃个够,其实还是吃不够,朝曦有时候吃完发现后厨大锅里的饭是她爱吃的,比如说面条,面疙瘩,旁人又招呼她,朝侍卫吃了没?
吃——什么吃啊,没吃呢。
那正好,过来尝尝。
於是不客气的又吃了一碗,说也奇怪,她一个人几乎吃了三四个姑娘的饭量,就是不胖,气死大家了,人家每天多吃一点都胖,朝曦是一天三顿,一顿三四碗,偶尔加夜宵,依旧瘦的锁骨突出,肩头消瘦,小腹平平。
但是她重,尤其是吃过饭后,沈斐都背不动她。
沈斐不是落井下石,会嘲笑人的人,但是也经常打趣道,是不是又重了?都背不动了。
朝曦为这事没少折腾他,被说重就折腾他显得自己小气,朝曦每次都找着其他借口,比如不给咬胸,或是不长记性,以为自己早上练剑了就可以吃冰块。
问他为什么还吃?这人居然理直气壮道,练了一个多时辰的剑,才吃几块冰块,等於消耗了半个时辰的练剑时间,还剩下一个时辰,他的身体依旧可以很好。
呵呵,真会算账。
偏偏他这两天幸运,总有客人过来,有客人的时候朝曦不好落他的面子,叫他着实吃了不少。
沈斐不知道什么毛病,居然喜欢吃冰块,为了吃冰块,都开始强词夺理说胡话了。
朝曦管不了他,索性听之任之,随便他。
大抵是亲戚下属多,这两天开始,不断有人过来拜年,沈斐忙了起来,但他依旧每天早上起来练剑,吃冰块那件小事倒可以忽略不计。
朝曦记得以前在鬼谷时,有位师叔很喜欢喝刚烧开,不冷不热的水。
这怎么可能,於是他想了个办法,将冰块加进热水里,被热水烫过的冰块没那么凉,沈斐吃完不会拉肚子。
朝曦虽然在心里骂了沈斐一万遍,还是认命的将冰块倒进沈斐的茶杯里,刚准备拿过去,突然听到中堂有人说话。
“今年好,易娶易嫁,表弟都二十五六了,可有心思娶妻纳妾,延绵子嗣?”
???
给沈斐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