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较着劲一般,使了十足十的实力,事实上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较劲,皇叔根本没在乎这场比赛。
就像无数次一样,虽然他每次开始时都抢先一步,但是每次即将到达顶峰时,皇叔又会超过他。
每次都不例外。
记得俩人第一次春秋打猎时,也比过,那时他与皇叔还很亲密,皇叔让他一弹指的时间,他先跑了一弹指,皇叔才追,所以每次都是他领先,皇叔慢悠悠跟着。
一直到快终点时的岔道口,他投机取巧,想走近道,近道确实快了许多,但是尽头有块高大的石头,马儿要跳过那个石头才行。
他的马儿没有那个勇气,他也没有那个把握,只好绕道,但是皇叔敢,他轻而易举跳过那道障碍,每次都比他先一步到达顶峰,不费吹灰之力取胜。
他很沮丧,回去后一直练一直练,但是可惜,非但没能跨过那块石头,还摔的很惨,反倒是皇叔,次次都因为那块石头取胜。
他不服,他也要跨过那块石头,证明自己不比皇叔差!
元浱使了全力鞭打马儿的屁股,马儿吃痛,跑的飞快,似乎随时都有把他甩下来的感觉,但他不怕,他的人生已经定格,除了被不停的欺压,不会再有别的可能。
与其活的窝囊,不如死的干脆。
“架!”
马儿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的肉眼只能捕捉到一道残影,终於,他来到了那块石头前,只要一跃就能跳过去,可那石头太高了,也太大了,他依旧没有多少把握,拼的就是一口气。
要么活着过去,要么死。
他闭上眼,非但没有勒令马儿停下,反而重重挥下一鞭,马儿疼的厉害,嘶吼一声,身子一跃而起……
他有一种飞起来的感觉,半响那马儿落地,他喘着气睁开眼,发现他完好无损的过了那块石头,那块他以为绝对过不了的石头。
元浱回头看去,另一道残影踏着强势的脚步,刷的一声也从石头后跳了出来,与他并肩站在终点。
“恭喜你,你成功了。”沈斐由衷道。
小皇帝下了马,有些开心,“皇叔,现在我有资格了吗?”
他声音颤抖,“有资格问你问题了吗?”
他有一肚子想说的话,但是皇叔说他没有资格,除非他能胜他一局,无论什么方面,在政治上他斗不过皇叔,只能从这方面下手。
沈斐点头,“你想问什么,今天我都会告诉你?”
“皇叔。”小皇帝认真的看着他,“到底哪一个才是你?以前那个口口声声说守的是江山,护的是百姓,无愧於天地的那个?还是这个母后一走就暴露出狼子野心的你是真的?”
沈斐没有解释,只指了指身后道,“你觉得呢?”
那后面密密麻麻都是人,有众大臣们,也有将领和士兵,弓箭手藏在丛林里,山兵,陆兵,骑兵,将整个出路堵住。
小皇帝脸色惨白,“我明白了。”
沈斐下了马,挥挥手,立马有人拿来笔墨纸砚和桌子,他将纸铺在桌子上,又用墨砚压住,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既然明白,就写诏书吧,说你无心皇位,将它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