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夸你厉害是真心的,”她嘀咕,“哦,我就趁机输出了一点点观点”
比如当议长一点都不香,躺赢特别快乐
但钩吻说她是首徒,所有人都觉得她该是下任议长,包括她自己。
她的路一开始就注定了,她不争就会死。
而以她的性格,她怎么可能不争
而自己的回答好像是
本虞弱小可怜又无助,哪知道这么高大上的事情呐
她说,除了你自己,谁能和你感同身受呢
谁能和钩吻感同身受呢
虞瑜低声道,“我现在有点能和你感同身受了。”
她真的得到下任议长的位置之后,突然就能和钩吻共情了。
风夜可没有普格里斯那么狗,收七十一弟子。
但只脑补一下风夜多收几个徒弟的话,虞瑜都会觉得很难办。
除非收的徒弟是学姐她们那种,不然就算她本身和虞瑜无仇无恨,但有心人那么多,想挑拨她们太容易了。
这还是她,本身特殊,手握群星世界树藤蔓等等一系列世界奇观,身边一堆大佬,羽翼已丰,根基已深。
如果换成钩吻呢
压力一定大的离谱。
这只是其中一点。
钩吻还是外来者,孤身一人来到希瓦,不像虞瑜还有朋友,有蓝星在背后。
别说蓝星管不管用,至少当她真的被摒弃,她可以躲到自己熟悉的故土舔伤口。
但钩吻没有,她的寄托只有她老师。
老师一走,她就万事只能自己扛。
钩吻就像削弱版的虞瑜,却硬生生自己走出了一条路,一条泣血路。
胸藏太平书,笔落万骨枯。
这是钩吻。
在钩吻的眼神下,虞瑜复杂道,“钩吻前辈,那时候我对你不了解,感受也很可笑。”
“
但现在,我已经足够了解你了。”
“就算是最无助最孤傲的那时刻,你也是理智而宽容的。”
“历史记载,不如我亲眼所见。”
钩吻轻轻哦了一声,笑着道,“你了解我”
虞瑜看着她的眼睛,肯定的点头。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眸中精光四射,顾盼睥睨,大胆放言,“我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比你老师还了解你”
普格里斯“嗤。”
钩吻沉默了一会,才道,“夜莺是我的师祖。”
虞瑜下意识看向她,眼神清亮,十分专注。
钩吻眼睫微垂,“在我眼里,她是个合格的法环奠基人,但不是个合格的议长。”
虞瑜“”
不愧是你啊钩吻。
钩吻“米诺斯帝国,尾大不掉,夜莺之过。”
“议会制度,互相推诿,内耗绵延,夜莺之过。”
虞瑜“”
你是真的敢啊
她人都麻了。
那下一句,岂不是
“我的老师,普格里斯。”
钩吻果然毫不停歇,继续批判,语气极尽讽刺
“平生任性妄为,名为教学,实为己乐,众自命议长之徒,侵占法环,挪用资产,争宠以为乐,任其为祸而不咎,实为普格里斯之过。”
虞瑜瞳孔地震。
你是真的敢啊
这和当面踩普格里斯的脸有什么区别
哦,有区别,你是当着我的面踩普格里斯
虞瑜人都麻了。
钩吻脸色冷漠,继续道,“而以议长之身,枉死在外,致使议长之位不继,此其一过。”
虞瑜咽了咽口水,心情已经变成了,我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至于我,钩吻。”
虞瑜呼吸又下意识停了。
你,钩吻
钩吻低眸看来,那双眼睛像是最冰清的湖,没有丝毫感情。
“我刚愎自用,心胸狭隘,不能得人,屠戮师门,血染圣堂,此一过。”
“妄自贪成,急功近利,穷尽民力,举世皆敌,此一过。”
“斩草难尽,所行皆戮,身为世敌,失三代之望,此三过。”
虞瑜还在等,等了半天没等到下一句,她没忍住抬头。
启呢
收启做徒弟,你居然不觉得是过错
挖槽
你什么意思
你很满意宝贝徒弟吗
虞瑜震怒。
看着虞瑜一会,钩吻就像能听见虞瑜的心声一样,点头道,“启不是过错。”
“她续任法环,查漏补缺,择优沿用故策,是个合格的议长。”
虞瑜垮着猫猫脸,睨着钩吻不说话。
她倒想看看钩吻是个什么意
思。
这家伙一般来说不会转弯抹角的,她后面肯定会直言。
钩吻顿了顿,看着虞瑜道,“师祖的传奇之道,是吞噬。”
虞瑜眨了眨眼。
哇哦,听起来就很炸裂的道哦。
钩吻“世间珍奇,万法荟萃,都在她吞噬范围内。”
虞瑜被她看的摸不着头脑。
忽然,她浑身一抖,“我”
本虞,疑似世界奇观
她不会能靠吞噬本虞,继承本虞所有的能力吧
钩吻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点头。
虞瑜原地窒息了,“那,那怎么办”
钩吻就这样注视着虞瑜,没再说话。
虞瑜一愣,下意识抬头看了钩吻一会。
她把自家三代都剖析了一遍,是为了什么呢
是
虞瑜想起某个可能,下意识呼吸加快。
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探寻的看向钩吻。
钩吻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虞瑜盯着她的眼睛,很小声的试探喊道,“钩吻,前辈”
钩吻眉梢一挑,不太高兴的样子。
虞瑜福至心灵,用非常非常谨慎,不确定的声音,轻声喊道,“老老师”
钩吻眯了眯眼。
虞瑜被她瞪了一眼,声音下意识大了点,“老师”
钩吻闭了闭眼,“嗯。”
她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