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
“维生素片呢?”
“这是什么鬼?”
荆楚去拿了一盒维生素片来:“我问过医生了,吃这个比较好,补充微量元素。”
“……为什么我要吃这个?”杨绵绵不大乐意了。
“因为你营养不良,听说吃了痛经也管用。”荆楚倒了温水给她,“要记得每天晚上都吃,不准忘。”
杨绵绵唉声叹气爬起来吃药:“你好烦啊。”
“你看我烦不烦别人。”荆楚去外面关灯关门,声音传过来还很清晰,“我去关心别人就该有人吃醋了。”
杨绵绵想想也对,烦她总比烦别人好,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他上了床她就迫不及待钻过去抱住他,把冰冰凉的腿脚贴在他身上:“暖和!”
“手脚那么冰,气血不足,明天开始热水泡脚不能忘了。”
杨绵绵闭着眼装睡着。
荆楚拿她没辙,只能拍了拍被子,把床头灯关了。灯一关,她反倒是睁开了眼睛,枕着他的胳膊问:“那个小琪现在怎么样了?”
“常雁在照顾,她说不想念书,想找份工来打。”
“她也挺惨的。”杨绵绵其实对小琪的印象还不错,当时吃醋的脾气都发在荆楚身上了,对那个小女孩反倒没什么感觉。
荆楚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小琪是一个柔弱的年幼的女孩子,但是她比许多人都要坚强勇敢,遭受过的苦难磨砺了她,就好像是打磨钻石一样。
她会有更好的未来。
“不过她高中都没毕业,有什么好工作啊,没钱途,”杨绵绵在一家老小的耳提面命下就没放弃过念书,“我有高三的课本。”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意,好像是无关紧要的一件小事,“反正都是白捡来的。”
荆楚先是一怔,然后听懂了她的涵义,笑意根本掩饰不住,一把搂过她亲一口:“小羊啊,我说你什么好呢,嘴硬心软。”
“哼。”她钻进被窝里,把他的睡衣扣子解开,被荆楚捉了手:“又作怪是不是?”
她傲娇地哼了一声:“你不要想太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就是它磨我的脸不舒服。”
睡衣:“/(tot)/~~绵绵你冤枉人
青芜传!人家纯棉柔软贴身哪里磨了!讨厌讨厌讨厌!”
冤枉你怎么了。她腹诽,贴着自己男人睡中间还要隔个你多讨厌啊,电灯泡!她粗暴地把扣子一个个拉开,然后脸贴着他的胸膛蹭蹭:“嗯,这样就好了。”
荆楚哭笑不得,但也没阻止她,这丫头说话还是有诚信的,真的乖乖就抱着他的腰睡了。
他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她的头发,觉得内心宁静极了。
只可惜,腻歪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荆楚初七就上班了,也幸好这些天没出什么大案子,他还可以按时回家买菜做饭。
初九那天,他刚下车就看见了斜靠在车边等着的罗裴裴,旗袍外面罩着一件大衣,丝袜细高跟鞋,摇曳多姿:“回来了?”
“嗯。”她摘下墨镜,潇洒地一甩头,笑盈盈看着他,“案子解决了吧?”
“已经没事了。”对於罗裴裴上次受到的伤害,荆楚心里还是十分愧疚的,“连累了你。”
罗裴裴的视线往他拎着的袋子里一瞟:“乌鸡?买给女朋友的吧。”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荆楚也不避讳,直接承认了:“是的。”
罗裴裴难免仔细打量了他的神情,好一会儿突然笑了:“恭喜,看起来这次有点不大一样。”
“有一点,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这样。”他低声说着,眉目之间是她未曾见过的温柔。
罗裴裴缓缓吐了口气:“那我就不多留了,我来是想托你送一件礼物。”她递过去一个纸袋,“送给杨绵绵的,谢谢她上次救我。”
荆楚接过来一看,就笑:“香水?你还不如送她一盒巧克力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洗了澡涂一点,会很棒的。”她朝他调皮地眨一眨眼睛,“你不会失望的。”
罗裴裴这样的女人有玲珑心肝,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含义无限。荆楚怔了怔就反应过来了,难免尴尬:“你……咳咳,想太多了。”
“刚刚看到她上楼了。”罗裴裴上了车又降下车窗,看向他的眼神竟然带了三分揶揄,“福气不错,难得的美人。”
荆楚更尴尬了,用力咳嗽了两声。
罗裴裴笑得前俯后仰:“虽然我非常惊讶,但就像我以前说的,适合的未必是喜欢的,但喜欢的才是最重要的,祝福你。”
“谢谢,也祝福你。”
她漫不经心地一挥手:“你还用担心我?走了,再见。”
荆楚目送她的车离开才转身上楼。
他并没有看见,罗裴裴把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却停下了,她静静在驾驶座上坐了一会儿,拿起副驾驶上的一个纸袋拆开,里面是包装好的一盒手工巧克力。
她挑了一颗塞进嘴里,丝滑的巧克力融化在她的舌尖。
啧,有点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