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潇潇抿了抿唇,“那宗主大可以向殷宗主那样,派几个弟子来见我不就行了?”
赫连情知道余潇潇的倔脾气犯了,叹气一声,便无奈道:“其他人来我不放心。”
往她的方向走近,赫连情关切的问:“可还好?”
余潇潇吸了吸鼻子,她红着眼眶直接朝着靠近的人倒了过去,理所当然的被人扶住了,她分明是一个那么不认输,不服软的人,现在却是红了眼眶。
在赫连情的印象里,上一次见到她哭鼻子的样子,还是在她八岁那年。
余潇潇控诉道:“宗主,你都不知道我在鬼门关走了几趟……”
赫连情想说於礼不合的推开她,但注意到了余潇潇脖子上的掐痕时,犹如天人般,好似不会动怒的赫连情忽然眉间微皱,“怎么回事?”
余潇潇立马把在地底下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还添油加醋的把自己说的很是惨兮兮的,赫连情那双要把她推开的手,可就无论如何都推不开了。
余潇潇道:“魔君要掐死我的时候,是一个人救了我,她没有露面,可我听到了铃铛声,而且她说话的声音……好像……和姐姐很像。”
那一边与唐絮对吵的齐允身影微僵,一时间都忘记了与唐絮针尖相对。
齐允失声道:“这不可能!”
唐絮暂时给了齐允震惊的时间,没再找着他吵架了,当然,她心底里的震惊也不少,不过她比齐允更理智,“朝朝是我们一起收殓的,那时候你还小,但下葬的那一天我们都参加了葬礼,所以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她。”
余朝朝的死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当然,齐允一直单恋着余朝朝的事情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可这并不影响唐絮与余朝朝是多年好友。
余潇潇低下了头,失落的道:“我也知道这是事实,但是……”
她也会期盼奇迹发生。
事情似乎往更复杂的方向发展了。
温苒这时候却是让沈雾带着她走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她捧着他的脸,盯着他的一双眼,悄悄地问他,“当初去禁地也好,一剑劈开了藏渊谷的灵脉也好,这都是你有意为之,目的是为了破坏什么不好的东西,是不是?”
沈雾没有任何躲闪的机会,他低着头,蹭了蹭她的脸,轻轻的“嗯”了一声。
温苒忽然就笑了。
他不解,“苒苒很高兴?”
“嗯,我很高兴。”温苒双手紧紧的抱着他,闭上眼深深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我好高兴,我相信了你。”
即使沈雾不懂温苒突来的情感是怎么回事,但这不妨碍他陪着她一起高兴。
他们藏在树后紧紧相拥,他亲吻着她的头顶,“我以后会做更多让苒苒高兴的事。”
“好。”下一刻,温苒又抬起头来看他,“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他歪头,“有吗?”
昏暗的地底里,只有微微从地缝里透进来的光带来了一点明亮。
坠地的书生从昏迷中醒过来,他刚刚爬起,就被身上的抆伤给疼得龇牙咧嘴,不只是抆伤,他好像还断了几根骨头。
周围的环境黑的可怕,让他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没来由的一阵恐慌,看起来他坠入地底十分之深,都不知道掉了多少层的距离,但好歹他命保住了。
眼前掉落下来了一颗小石子,书生抬头一看便愣住了。
眼前的是一个女子的石像,这石像实在是雕刻得过於栩栩如生了,就连女子身上衣服的飘带,也似乎是在随风而动。
石像上的裂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掉落下来的石块也越来越多,出现了属於女子白皙的肌肤。
这不是石像!
书生的眼里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位女子的身影,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书还是读的少了,竟然无法找到合适的语句来形容女子的美丽,只觉得她给人的感觉太过於平静安详,不像是凡间女子。
尤其是在她睁开眼的那一瞬,似乎是落了这世间最美的光彩。
她与他对上了目光。
坐在地上的书生不禁绷紧了身体,“在、在下段飞雪,不知、不知仙子是……是……”
他磕磕绊绊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灰头土脸的模样像个呆子,惹得女子一笑。
这笑也是胜过了他平生所见的所有美景。
段飞雪脸上一红。
但见女子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他那手上戴着的玉质扳指上,她的身影化作了一道光,融入进了扳指之中。
段飞雪大骇,手指也不敢动,失声叫道:“仙子!?”
“我身半生半死,暂时也想不起来自己的身份,公子身上只有这枚扳指还算质地不错,可借我依附,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段飞雪只觉得仙子的声音也很是好听,压根没注意她说了什么。
他心情有些飘飘然,还是头一次觉得当年他爹硬是要把这枚祖传的扳指传给他,真是一件十分之正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