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被缠住了?!”张郃陡然从地上起来,翻身上马,招呼附近休息的骑士,“上马,速速截下他们。”
战马奔驰起来,朝东面过去,然而不久之后,他们尚未抵达,但预料之中的厮杀声并未传来,远处斑斑点点的火把光下,双方骑兵方阵整齐,队列肃杀安静,这让赶来的张郃感到不解,他望了望那边对峙的两阵,眸子里泛起疑惑,马蹄缓缓过去时,听到了声音。
“温侯……你杀董卓乃是为国除贼,我在这里敬你……你在草原上,杀的异族心惊胆寒,我同样敬你……”
提着方天画戟的身影兜转在马背上,望着那边说话的公孙止,皱起眉头,不过隐隐仰起的下巴,显然对方的恭维让他还是有些受用。队伍里,张辽上前低声:“奉先切莫大意,公孙止说这番话,似乎并不像他性格。”
吕布不在意的摆摆手,抬起臂膀将画戟指去对面,雄浑的声音笑起来:“从前你不知我吕布,在雁门郡算是小较一场,后来你送我女儿一匹胭脂马,那事就过去了,我吕布也既往不咎,但洛阳外,你威胁我妻女之事,总归要算……眼下你走投无路,也回不了幽州,不如投降?”
“投降……这个可以。”那边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
吕布愣了一下,张辽、魏续以及从西面过来的张郃也愣住,显然没料到对方答应的如此干脆。
“前几日,温侯遣人来信,我一直考虑再三。”公孙止的声音片刻后又响起,他面带笑容,看上去颇为温和,“……见温侯确实如约不攻,等我回信,眼下被温侯诚意所动,故此前来见上一面,那日合谋冀州之计,觉得亦有道理……”
张辽脸色顿时一变,叫道:“奉先,此乃离间……”
“吕奉先”
一道声音自林中陡然咆哮来,张郃提枪带人冲出林野,“你几日吊在公孙止后面不攻,原来是打了这般主意?”
公孙止嘴角咧开一抹冷笑,脸上惊慌勒转马头:“此间竟有袁绍兵马,温侯与我快些突围,待合兵一处,再反攻回来。”
话音一落,勒转战马奔回本阵,带着骑兵迅速逃离。吕布骑在马上,眼下看到怒气冲冲的袁绍部将,方才反应过来,想要追击却被对方拦下来。
“吕布,你还想去何处?”张郃带着骑兵到的不远地方停下,语气变得不善。
张辽迅速打马上前拱手:“温侯并未做出格之事,乃是公孙止离间计,张将军切勿中计,速速与我追击,免得丢失敌人踪迹。”
“温侯,此话当真?”张郃冷静下来,将目光投向那边手持画戟的身影,眼神里却依旧戒备。
金冠抖动,提着画戟的身影骑在马背上裂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颇有些诡异,目光抬起来:“我吕布何需向人解释,何须向你家袁绍解释”
勒转马头,吕布大吼:“走,我们去张杨那里,也不需在袁绍身下摇尾乞怜。”
张郃捏紧枪杆,纵马想要上前,那边提戟的身影将目光转过来,他觉得眼睛像是被扎了一般,吓得停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过去。
“我们自己去追”
望着离开的并州骑兵,张郃不甘心被耍,带着麾下三千骑朝另一边追了上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