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国仑将手机里他老妈给他发过来的赵彦的照片调出来重新看了几眼。
喜欢当红娘的李姨,上周末就给黄国仑介绍过赵彦了。
但那时黄国仑正处在蜕变初期,根本没法正常听人说话,尤其是李姨这种说话就像机关枪一样停不住的类型,其声音落在黄国仑耳朵里完全就是轰炸。
上周末他只是草草的应付了李姨和他老妈的轮番轰炸,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两个人给他说的一些有关赵彦的情况,就像耳旁风一样,他全然没往心里记。
他只记得这姑娘是青岛的,今年应该二十七了,单身,没结过婚,是硕士毕业。
她父亲在他们当地是个有实权的小官员,具体是干什么的,黄国仑没记住,他也从不喜欢记这种事。
至于说赵彦的人怎么样,是什么性格,有什么喜好,李姨也都讲了,但黄国仑全都没听进去。
他上周末时连赵彦的照片都没仔细看。
这时找出照片来仔细一端倪,他发现这女孩长得还挺耐看的。
照片中的赵彦带着藤编的白草帽,穿着橙黄色的长裙,正在花丛中po造型,这应该是张长辈们精挑细选出的旅游留影。
和满城的黄色菊花相比,赵彦的人并不是那么惊艳。
她不是那种特别青春靓丽漂亮的女孩,身材也谈不上有多好,看穿衣风格比较清纯保守。
她生着一张圆圆的脸庞,目光明澈,脸上的笑容透着静谧的阳光味道,让人看了会很舒服。
她嘴旁嵌着两颗甜美酒窝,尤其耐看。
相比于那些年轻靓丽让人一眼惊艳的绝对美女,黄国仑现在更青睐于自己的另一半是赵彦这种清纯温柔耐看型的女人。
他心思着,这次李姨介绍的这姑娘还挺靠谱的,他有兴趣去深入了解一下这位和他比较心有灵犀的女馆主。
正这时,折腾够了嘟嘟的黄桃跳到沙发上,凑过小脑袋来看赵彦的照片。
“这阿姨是谁啊?”
“阿姨?”
黄国仑略无语,心想说赵彦长得虽然不是幼儿园李老师那种年轻靓丽型的,但也没老到让黄桃叫阿姨的地步吧!人家看着很年轻好不好!
“这阿姨和赵静姐长得有点像啊!”黄桃突然又讲。
“哪个赵静姐?”
“就是之前在中山公园里遇上的那个赵静姐啊!”黄桃埋怨黄国仑:“你怎么这么快就给忘了。”
被黄桃一说,黄国仑才想起之前尬遇的那个白衣女孩。
虽然都姓赵,但赵静和赵彦完全是两个类型两种长相的女人。
赵静是瓜子脸,赵彦是圆脸,他实在看不出两人哪里长得像,便问黄桃:“她们哪长得相了?”
黄桃偷偷往嘴里塞了几颗奶溶豆,指着照片上赵彦的酒窝讲:“她们俩这都长着小酒窝呢。”
“同一个地方长着酒窝就是长得像啊?”
“当然了!我就喜欢有酒窝的女孩。我们班上的李雅欣就有小酒窝,笑起来可好看了,我看着她笑总流口水。”
“……”
黄国仑无语,不和黄桃聊了。
这晚盯七点一刻的时候,黄国仑就出门去赴约了。
一般周五晚上市里都会大堵车。
但这晚市区交通出奇的顺畅。
黄国仑很快就把车开到了后海附近。
看时间还很早,他将车停到地安门大街的一处停车场。
之后下车步行,吹着还不算太凉的初秋晚风,去人声鼎沸的荷花市场溜了一圈。
在穿行中,他特意练了练自己的神听力,由众多杂音中甄选出特别的对话或歌声仔细去听,那感觉就像他和整个世界都隔离开了,只选择他想听的声音来听,这种闹中取静的体验竟然意想不到的有趣。
办正事要紧,黄国仑没在酒吧街多留,继续朝目标地溜达。
走过银锭桥时,他脑海里响起了何勇在异世唱的神作《钟鼓楼》,暗暗感叹了一句这首歌写的真好!
之后顺着后海一路西行。
一直走到了附近都没有酒吧了,才终于来到赵彦开的咖啡馆。
这是家很袖珍的小馆,名字洋气,叫salomecafe,是后海少见的静吧。
远远看去,这间咖啡馆在红砖绿瓦中藏着一份英伦田园风情,灯光昏黄温暖,该是很有情调。
在进门前,黄国仑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要给赵彦先打个电话。
把手机都掏出来了,他又给放回去了。
既然这是赵彦开的咖啡馆,他们又约好时间了,赵彦应该在里面,他就单刀直入吧。
带着期待的心情,黄国仑拉开了咖啡馆的玻璃木门。
“叮铃铃。”
门上的风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店里音响正放着王若琳的英文歌。
和外面不太起眼的装修相比,馆内的装修带着扑面而来的欧洲贵族风,奢华低调上档次,文艺气息十足,满墙贴的都是《傲慢与偏见》的照片,还有《绝代艳后》和《茜茜公主》的。精致的木书架上放着上百本书和杂志。
由此可以看出,赵彦一定是个文艺女青年,很喜欢阅读和看电影。
这个点儿,应该还算饭点。
这家咖啡馆外面的招牌上写着有卖套餐,应该是提供餐点的。
可是黄国仑进门时,却发现店里的座位全都空着,一个客人都没有,吃饭的没有,喝咖啡的没有,就连服务生都没有,异常的冷清。
难道说,赵彦为了相亲把咖啡馆清场了?
用不着这么隆重吧!
黄国仑正朝屋里张望着想找人。
这时一张眼熟的靓女面孔出现在了黄国仑眼前。
不是赵彦,竟是黄桃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位赵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