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环境污染问题,朱楧认为自己一开始就多心了,自从秦汉时期开始,匈奴就在这一带放牧,中原王朝占据这里后,也发展畜牧业,他们都放养一千多年了都没事,自己放养几天怎么会将环境搞崩溃?事实上,只要没有工业污染,单凭农业与畜牧业的发展,对环境的损害是不高的。
自己的母亲能帮到王爷蓝幼澄还是很开心的,因为这就代表着她们一家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又重了几分,但她是个知道分寸的人,并不会因此自傲,一边跪着帮朱楧揉腿,一边说道:“她说她只是略懂一点,若是母亲说的不对,还请王爷恕罪。”
朱楧看着她低眉顺目的样子,心里十分喜欢,能时刻摆正自己位置的人总是会讨人喜欢的,道:“你母亲给我提建议是为我好,我怎么会降罪与她?你这就去把她请来,本王要好好的向她讨教一番。”
蓝幼澄松开朱楧的大腿,身体转了个九十度的弯儿,面向朱楧,跪在地上磕头,道:“是,奴婢遵命。”随后缓缓地退了出去。
过不多久,蓝幼澄将她的母亲带来。朱楧定睛看了一眼,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美貌妇人,身段窈窕,一点也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倒是向后世的大龄未婚职场女精英,虽然饱经沧桑,但她的秀美白皙的脸上仍然带着一丝从容,不,与其说是从容,倒不如说是麻木,对生活已经不抱希望的麻木,所有的事情都是逆来顺受,任由命运摆布。有母美如此,怪不得她的女儿长这么标致。
蓝幼澄搀扶着母亲走到朱楧跟前,然后和母亲一起跪下,道:“奴婢拜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朱楧抬了头手,十分随意地说道:“不必多礼,请起吧。幼澄,给夫人看座。”
蓝幼澄和母亲一齐谢恩,道:“谢殿下隆恩。”随后,蓝幼澄扶着母亲坐了下来。
朱楧突然想起蓝幼澄给母亲看病的情节,关切地问道:“听幼澄说夫人身体不太好,敢问是什么病?”
蓝母坐在椅子上微微一躬身,十分平和地说道:“谢王爷关心,是奴婢从小得的哮喘病,一直没治好。”
朱楧点了点头,细看之下,蓝幼澄的母亲脸色是有些苍白,血色也很少,看来是长期气虚体弱导致,道:“这种病可不能干体力活,你现在在哪里做工?可否吃得消?”
蓝母轻咳了一声,带有一丝感激地说道:“奴婢现在在王府的尚衣监做一些缝缝补补的活,并不累,吃得消。奴婢还要感谢王爷将奴婢从奴隶营中救出来,否则奴婢怕是要死在那里了。”蓝幼澄是个很孝顺的人,见母亲咳嗽,立即帮她拍了拍后背。
朱楧心里紧张了一下,怕她的病再犯了,看她过了一会儿又没了事,才笑着说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敢问夫人如何称呼?”
蓝母摆了摆手,示意蓝幼澄不必再拍,躬了一下身,带有一丝哀怨地说道:“回王爷,奴婢蓝门李氏。”单从她的语气表情就可以看出,她在蓝府过得并不是很如意。
朱楧脑子里转了几个弯儿,对蓝母道:“父皇既然已经赦免了你跟幼澄,那就说明你们跟蓝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恢复本来的姓名吧。”
蓝母嘴角挂起一丝笑意,王爷让她恢复了自由身,让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道:“谢王爷。奴婢贱名李安谊,恭候王爷差遣。”其实她对蓝玉也没有多少感情,自己的这桩婚姻完全是被迫的,再加上她和她的女儿在蓝家所受的屈辱,更是让她对蓝门这个称号不齿。今天能恢复本来姓名,倒是让她心里有一丝解脱,这说明从今以后,她和蓝玉再也没有一丝关系了,再也不用回到奴隶营中去了。
说了这么多客气话,是时候该进入正题了,朱楧摆了副虚心请教的姿态,一脸谦和地问道:“请说夫人对畜牧很有研究。本王正准备大力发展河西之地的畜牧业,敢问夫人有何策教本王?”
李安谊谦谦一笑,站起来带有一丝歉意地说道道:“王爷错爱了,奴婢只是略知皮毛。今天就是跟幼澄随口一说,万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嘴上没有把门的,捅到了王爷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