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陉枚米是真的昏迷其实也很简单,以她那种姿势背靠在阶梯边缘上,过不了一会儿,颈椎和背部就该提出抗议了,根本不可能坚持那么长时间不动。”
“没有昏迷的两个人安静地和大家一起等待我们下楼,在这个时候,第三个凶手就开始盘算了。也可以说她的盘算是在发现jasmyn偷偷站起来把别墅降到地底下开始的。jasmyn的做法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因为这样省去了她一个一个杀掉所有人的麻烦。当时第三个凶手肯定是以为jasmyn和她一样,都想要杀掉所有知情者,然后自己独吞小馨的遗物。”
“也许至始至终,这个凶手都认为jasmyn和自己的目的是一样的,为了金绿猫眼而接近小馨,欺骗小馨爱上他,然后借友蕊的逼迫让小馨绝望自杀,最后再夺得别墅,找到真正女主人的遗物。在她眼里,jasmyn一直是一丘之貉,从来没有资格比她享有更多,所以刚才这个恶魔才会用充满怨毒的语气指责jasmyn。”
“可是她错了,在这栋恶魔别墅中,只有她一个人才想要所有人的命。从jasmyn开始帮助我们的那一刻,我们就肯定,他心中的良知并没有熄灭。”
“第三个凶手认为,既然路西弗别墅已经无法挽回,那她就要好好利用起这件事,当时她还不知道如何脱离路西弗别墅,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就是最终一定要控制友蕊!”
“为什么一定控制我?!”友蕊好奇地问。
“这还不明显吗?她认为jasmyn同自己一样要骗小馨的遗产,那么你的存在该怎么定义呢?罪恶的人一定会把别人的动机也往罪恶方向去想象!她认为你和jasmyn是同谋,一同谋划了小馨的自杀事件,然后又看到这么多年来你们分分合合,jasmyn始终对你那么迁就,当然是真的爱你喽!”
“否则jasmyn干嘛利用完了还要继续呆在你身边呢?所以我说这第三个凶手是个完全没有善意和怜悯之心的人。在她眼里,所有的关系都是利用和被利用,无一例外。锁定友蕊完全是为了最后逼迫jasmyn告诉她逃离的方法而已。一个女人要算计比她强壮的男人当然很困难,但是要算计一个更加柔弱的同伴,那成功的几率就会提高很多了。”
“而且她根本没有把除了容貌和家庭条件,其他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友蕊放在眼里。主意打定之后,第三个凶手就开始寻找时机发言,为等一下的谋杀做准备。她不能像jasmyn一样偷偷爬起来给地沙发上的咖啡杯抹毒,这样就会有一个目击者威胁到她之后的行动,所以只能等一下再想办法。”
“没有多久之后,她的第一次机会就来了。大家要知道,一个能够把毒蛇都提前放进房子内部的人,身上一定会藏有事先准备好的简单工具,比如说毒药,小刀一类的东西,以防不时之需。而最容易得到的毒药就是尼古丁,香烟是很多人的日常必需品,尼古丁只要从烟碱中提取出来就行了。”
“跟着大家一起苏醒以后,凶手很快就开始大声指责女仆陉枚米的绑架事件是她自己编出来的谎言,这完全是一种掩护方式,掩护自己手中的行动不被别人发现。那么那个时候凶手在干什么呢?她在用裤子上的金属扣磨窗帘拉绳上面的金属头。这个凶手在地上坐了很久,说自己裤子上的金属扣和窗帘拉绳缠在一起了。可是她唯一的反应就是脸上稍微露出愤怒的表情,却完全没有想要叫任何一个人去帮她。”
“还不顾面子地拼命指责女仆,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一般人都会先解决自己的困难,静下心来之后再去指责别人的吧!而且当时几位男士都空闲着,既然是朋友,叫一个人过去帮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唯一的解释只可能是,当时凶手正在磨损和往窗帘拉绳头上抹毒药。等这些动作完成之后,她最后偷偷往自己手指上划了一道小伤口,将一定剂量的尼古丁抹在上面。这东西她之前一定查阅了很多资料,非常了解其致命剂量。要不然也不会胡乱往自己手上抹。而且抹在手指上的话,发挥功效的时间比直接吞服要相对延长一些,也方便她之后做戏。”
“第三个凶手从地上站起来之后,二楼客厅很快就因为她成为了战场,指责完女仆,然后再指责女主人都是为了将我们的怀疑引向无辜的人,以保证自己之后更加安全。不过我还是要表扬一下这个恶魔,当戏剧的重点来临的时候,她表现的还真是非常到位,以至于那一摔我们观看的人都觉得疼得慌。”
恽夜遥说到这里,宾白问:“可是她不是在身上裹了棉花,里面还穿着和女仆一模一样的衣服来伪装自己吗?而且你们当时很肯定她伪装成女仆给大家下了安眠药,道理上面也说得通。但现在推理方向完全改变了,我完全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做那种伪装呢?”
“当时我们的推理是根据现场线索来得出的,在一桩凶杀案的过程中,随着得到的线索越来越多,推理结果也会不断改变,直到最后得出最正确的答案!看到第三个凶手身上的那些伪装,再加上之前女主人和女仆的疑点,让我们立刻把当时的线索串联起来了,也就得出了那样的临时推理。”
“不过现在这些已经都不是重点,那样的伪装,现在看来原因也要比当时简单得多:如果没有发生所有人昏迷和别墅降入地下这两件事,那么第三个凶手该怎么把所有人都干掉呢?当然是先除掉别墅中的某个人,然后伪装成她的模样行动喽!”
“那么大家试想一下,在这栋别墅中行动最方便的人是谁?自然是女仆,女仆每天在别墅里进进出出,是最有理由到处走而不被人怀疑的人!所以喽,那个被雇佣来扮演陉枚米的女仆一开始就被人锁定成了受害目标。还有一点:第三个凶手要用伪装来掩盖自己早已经改变的容貌!一般经常参加像恶魔化妆舞会一样的恐怖派对的人,多少对脸部伪装是有一些了解的。”
“而且这个凶手既然要这么做,那就一定会专门去学习这方面的技术。所以你们没有看出来她的伪装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本来,她完成客厅里的杀人事件之后,就用不着再去杀死陉枚米了。可不幸的是,当时陉枚米站的位置出卖了自己。”
“这又怎么说呢?”宾白继续问道。
“陉枚米因为被第三个凶手严厉指责!目光肯定紧盯着她的位置,而且陉枚米站立的地方是楼梯平台靠近阳台的那个方位,从角度上来看,陉枚米完全有可能看清楚坐在地上的凶手手里的动作。因为凶手是面向楼梯平台坐在地上,再怎么样,窗帘都无法完全挡住她的手。这件事,凶手一开始没有意识到,但过后她一定会仔细回忆当时的状况。”
“陉枚米的位置她不可能想不出来,当然也有可能小女仆因为慌张和恐惧,根本没有注意到凶手在干什么。可是残酷的凶手怎么会让自己承担一丁点的风险呢?所以陉枚米就为自己的死亡埋下的祸根!”
“说到这里,我想再隐瞒第三个凶手的真实姓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candy女士,或者说是庞女士,你说对不对呢?”恽夜遥冲着地上的恶魔说,他脸上展露出来的是轻蔑地微笑。
而地上被绑了很久,又冷又渴的candy则恶狠狠地瞪着恽夜遥,仿佛要将他拆吃入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