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死亡与重生五:蜉蝣的爱情(1 / 2)

之前莫海右曾经在电话中让谢云蒙调查三件事,第一,调查当年未找到的受害者,尤其是栎木区周边的各个村子。这件事其实与跟在谢云蒙身边的青叶有直接关系,青叶和青果就是当年遗漏的受害者,还有那些与青叶在一起的村民,不过他们早已从受害者变成了罪犯。

对于这些人的处理自然是N市警局的事情,我们在这里不做赘述。重要的是S市这边的状况。谢云蒙很快就会将青果和青叶的身份告知莫海右。

莫海右之所以要调查当年未找到的受害者,是要确定是否有人在阿图姆小屋中进行报复活动,当然,调查结果正如他和恽夜遥所料想的一样。

第二条可以略过,第三,调查栎木区范围内会打洞的动物,特别是常年居住在那里,身体内残留有大量砷元素的动物。这一条莫海右和恽夜遥已经在阿图姆小屋中找到了初步证明,而谢云蒙那里当然也在现场得到了证据。

这第三条就是青果和青叶想要毒害阿图姆小屋中某个人的证据。经过对周边村庄的仔细走访,其实去挖掘那些肺鱼的人还不在少数,他们大多并不自己吃,而是喂给家里的动物。

除了记者之外,之前也有几个人目击到青叶和栎木区的‘废弃厂房’,但是,青叶是夜晚行动的,所以这些人都认为是女鬼,只看了一眼就吓得逃跑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去报警。

我这里所说的,是阿图姆小屋中的青叶,目前还不知道她的去向和真实姓名。

经过此次事件之后,警方把栎木区完全封锁了起来,并且严令禁止村民们再去挖掘肺鱼,那些食用过肺鱼的家禽也会统一进行处理。

处理掉这些事情之后,接下来就是要找到还处于失踪状态中的那几个人。他们的去向就是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了。但是,莫海右并不是完全没有突破,在恽夜遥离开S市去接谢云蒙之后,他一个人趁着夜色重新走进了阿图姆小屋之中。

这里已经被里里外外完全探查过了,莫海右来之前并没有告诉其他人,他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的思考一下而已。

夜晚的阿图姆小屋与白天截然不同,就像是进入了被地狱使者守护的另一层空间里一样,虽然尸体和人偶都已经处理掉了,但似乎并没有减轻一点那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法医站在破碎的黑山羊边上,闭上眼睛努力感受那从内心深处滋长出来的的暗色蜉蝣……

蜉蝣为爱而生,为爱而死,为了短短的一天,却用尽了生命的全部力量。在这栋阿图姆小屋中的四对恋人,究竟谁是坚韧的蜉蝣,谁又是假扮成蜉蝣的夜蛾呢?

片刻之后,莫海右睁开那双与恽夜遥一模一样的眼眸,在这栋小屋中,发生的一切已经隐隐约约构建起来了,他迈开脚步,向屋子内部走去。

刘海在不知不觉中垂落到额头上,遮住凌厉的浓眉,顷刻间,暮色下法医的脸庞显得柔和了许多,就像正在走向红色幕布后方的演员一样。

没有开灯的客厅里并不是一片黑暗,从落地窗外透射进来的月光,依然可以让行动者看清楚眼前的事物,只不过轮廓有些模糊而已。莫海右确实是远视眼,这一点恽夜遥并没有猜错。

现在他已经走到了落地窗前面,透过窗外的路灯,他也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也可以看到映照在落地窗上的屋内情景,如同交叠的两幅画作一样,在莫海右脑海中也瞬间交叠起来。

凝神思考的法医先生让我们更加没有办法分清楚,在眼前的究竟是莫海右还是恽夜遥了,夜色让他显得更加感性,也更加迷人,如果现在街道上有路人走过的话,一定会被站立在玻璃窗内部的安谧‘缪斯’所吸引,忘记了回家的路途。

法医的脚步渐渐接近讶愚经常落座的咖啡机边上,那里的靠背椅已经非常陈旧了,被层层叠叠的窗帘遮住了一大半,就连咖啡机也隐没在窗帘厚重的花色之中,令人很难分辨。

右手轻轻拉开窗帘一侧,莫海右仔细观察那张椅子,不出所料,椅面上椅背上都有刮擦的痕迹,缝隙里面同样填满了其主人留下的皮肤碎屑。而椅子的后面赫然与玻璃窗隔开了一个扁平的空间,比窗帘架子稍微矮一点。

这就是窗帘为什么要设计得那么厚重的原因,在层叠之间,很好地掩盖住躲藏者的天堂。

没有伸手去揭穿唾手可得的秘密,莫海右淡淡问道:“其实你每天,都希望她可以失手杀了你吧!”

“……”没有回答,夜晚的月色下,谁也没有办法分辨里面是否有人。陈旧的木板在静谧空间中,似乎会有白色的女鬼从里面走出来一样。

莫海右从来不怕鬼,他只是平静的等待着,等待藏匿者自己拿出他的勇气,来面对真相。

许久之后,似乎是不想辜负莫海右的期待一样,窗帘的骨架发出‘咔’地一声,仿佛是什么东西被打开了,足以覆盖莫海右身影的高大男人跨步到他的面前,他宽厚的肩膀将月光挡住,那张诡异的脸庞隐没在阴影之中。

“我知道她不会杀死我。”

“可是你在不断用自己的生命挑战她的耐心。”

“我爱她太深,如同她爱青果一样。”

“可她爱的人是你啊!蜉蝣为爱牺牲是无奈,而你则是愚蠢。”

“你爱过吗?”

“不知道。”

“那你如何知道我是愚蠢的?”

“因为你被爱而不自知……你根本就不是一个暴躁的人,你很细腻,甚至比这栋房子里任何一个女孩都要细心,但是成全复仇者不是一种可以让人认同的方法。”

“如果你看到青果的皮肤,看到青叶的眼泪,看到那一切罪恶造成的后果,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说的我都看到了。”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错了就是错了,死亡并不代表一定要用死亡去弥补,你这样只能让他们越陷越深,而你自己也将永远被迷雾遮住双眼。”

“……”

沉默让刚刚开启的话题瞬间沉寂下来,在暗黑使者控制的虚空下,莫海右依然是那一副不疾不徐的态度。这一切不仅在挑战对话者的执着,也在挑战隐藏者的耐心。

许久之后,莫海右对面的人终于再次开口:“白天的时候……是你故意让警员避开窗帘角落的吧?我总觉得这么简单的一个地方,你们不可能找不到。”

“你似乎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你不是罪犯,我们没有必要调查你,而且,我希望你立刻到医院去。你的手臂需要治疗。”

“我是罪犯,也是个狂躁症患者,当发现一切都背离了初衷的时候,我失手将封晰杀死了。”对面的男人掩盖起容易暴露自己想法的目光,努力维持着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