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合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今天是钱锐请宴,专门请姚汉升和孙毅,不过既然来了魏合的地盘,他也自然得露面喝一杯。以示礼数。
只是,似乎他来得有些不是时候。
“姚师兄,孙兄,钱兄,来我这里,怎么不招呼一声,若是我没听人提起,怕是要失礼被人背后嚼舌头了。”魏合微笑道。
“原来是魏师弟。”姚汉升三人连忙起身。
姚汉升还好,原本他便和魏合不熟,但钱锐和孙毅则不同。
钱锐是当初和魏合一起进紫竹院的同桌,而孙毅,是和魏合一起进万青院的同期。
所以两人对魏合都算熟悉。
此时看到他已经入劲,还似乎过得不错,再联想到自己,顿时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
“魏兄,许久不见,你还是和当初刚入院时没什么区别。”孙毅叹道。
魏合笑了笑:“还能有什么区别,整天不是练功就是解决一些鸡毛蒜皮小事。烦都来不及,还能有什么变化?”
他打量了三人一遍,特别是钱锐孙毅。
这两人明显比几年前沧桑了许多,钱锐原本是个美男子,之前据说还进了赵婉竹的圆印会。
现在看来,似乎憔悴了不少,失了颜色。
而孙毅,则是脸上多了两道疤痕,眼神比起当初锐利老成了许多。也事故了许多。
四人再度坐下,稍稍又聊了几句,魏合这才知道,今天为何是钱锐请客。
原来他打算离开天印门内院了。
“我如今气血不进,自觉根骨已经到了极限。再练下去也只是徒耗时间钱财。还不如早些定下来,为家里置办家业,也算是我习武多年,给出的回报。”
钱锐叹气道:“我自小习武,耗费家中钱财无数,如今回去,趁着还有几分实力,也能给家中生意有些保障威慑。”
“我明年若是再不成,也想回去了。”孙毅叹道,“我自己鼓捣了一个镖局,算是分产业,所以钱兄若无事,倒是可以和我一道闯闯。”
“你们二人,以后若是有什么麻烦问题,一定记得找我。万师姐之前之事,若非我人不在场,当场就....!”姚汉升现在回想当时的情况,还义愤填膺。
他当时正好做任务,去了护送门内的货队,一来一回两个多月时间,根本来不及赶回。
等回来听到万青青师姐遇到那般窘迫,连个筛选人都没有,他差点没被气炸。
魏合他还能理解,散过功,上去也是废,但其余两个万青院武师,丁小荷和白芮,却是让他气得不行。
后面多次他找那两人切磋,借口暴打两人一顿,连续数月,两女见着他就绕路走,可见其火爆脾气。
“谢师兄仗义!”钱锐端起酒杯,认认真真的连饮三杯,以示感激。
“我们万青院,因为历山派给予压力之事,本就受其他别院看低,若是我们自己还不团结,以后怕是一盘散沙,都要被人欺负了去。”姚汉升认真道。
“正是如此。”孙毅点头。“前些时日,听闻院首在内会上又被针对,说要消减我们别院的经费,用来贴补化气院...简直是岂有此理!”
“其他别院一向如此,我当初这个分舵位置,若不是院首有另一好友院首全力支持,怕是也难。”魏合赞同道。
“我们别院的经费本来就已经是最少,还如此要求...!”姚汉升也是无奈。
他扫眼看了看在场几人,这几人的资料信息,姚汉升都了解清楚,品性如何,他也有所耳闻。
上次万青青一事,算是个照妖镜,心性如何,品格如何,一看便知。
此时姚汉升心头一动,开口道:“我等四人品性相互都知,与其和别院里其他白眼厮混,不如我等结为一体,相互帮扶,同气连枝,这样也不担心背后被人捅刀子,关键时刻无人相助。三位师弟意下如何?”
他这话一开,顿时孙毅钱锐都大喜。
姚汉升他们是佩服得紧,万青青一事后,他之所以不断挑战其他别院首席,还有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其他别院总是有意无意挤压万青院。
武人之间,习惯以拳脚解释问题,稍有摩抆便是一番打斗。
万青院劲力特殊,在内院之间打斗中很是吃亏。
而姚汉升则不同,他入劲大成,前些时日到了覆雨聚云功第四层,再加上时常喜欢四处挑战,实战实力极强。
所以居然一时半会打了个赢多输少。
有这等强力大哥庇护,孙毅钱锐自然是大喜。
但魏合却是有些无奈,他不过是来敬个酒,走个过场....
“不瞒你们说,我与那新入门的孙琦,也是义结金兰,她认我做兄长,如今我们四人结交,回头再去找孙琦认人,大家互帮互助,人多力量大。
我姚汉升日后只要还有一份力,必不让人欺负你们了去!”姚汉升认真道。
“大哥!”钱锐顿时动容,起身就是倒头一拜。
孙毅也是热血上涌,跟着拜下身。
只剩下魏合。
“我...”他刚想开口婉拒。
“魏师弟可是担心散功一事?”姚汉升慷慨道,“你也太小看我姚某人了,如今我天印门渐渐势弱,若再不团结一致,便只能被外人鱼肉分割。”
他上前一把拉住魏合,将其从座位上扯了出来。
“来来来!我等今日便以酒代血!你若不应,便是瞧不起我姚某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魏合无可奈何。
他眼看着马上就要突破覆雨聚云功第四层,约莫就在这几天。
却不想突然又闹出这事。
不过在场三人都已经喝得醉醺醺,姚汉升也确实数次维护万青院弟子,心性端正。
而孙毅和钱锐,能被姚汉升看重,显然两人也有可取之处。
当下魏合也就半推半就,和三人一起定下了结义之名。
当然,这名义是定了,但也就是个名头,若是三人不值当,他也就当没这回事过。
若是三人值当,他便也能多些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