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望着头顶血红王字的假老虎,抿嘴笑了。
她问公羊刁刁道:“小雪花的病症凶险不?”
公羊刁刁反问:“小雪花?”
唐佳人用下巴朝着秋月白的方向点了点。
公羊刁刁的眉角跳动两下,心中暗道:秋月白这个昵称真是……别致。
他伸出手,又重新给秋月白诊脉,半晌才道:“人若一直这么烧下去,烧到明天,也就去见阎王了。”
唐佳人又问:“几分希望能治愈他?”
公羊刁刁回道:“四分。”
唐佳人从药碗里拿出杓子,凑到嘴巴前吹了吹,然后张开紧握着的拳头,用内力催动血液,流淌出一小杓的鲜血,递给望东,道:“给他服下。”
望东用颤抖的手,接过杓子。
唐佳人道:“拿稳了。”
望东眼中含泪,点了点头。
唐佳人笑道:“要哭?没什么可哭的。我被反噬,是因为血液流失得严重,他们服用我的血,就算被反噬,只要多补充食物,也会减缓反噬的速度。再者,也未必会反噬到他们的身上去。”
望东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唐佳人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望东疑惑地望向唐佳人。
唐佳人继续道:“我的意思是,反噬总比丢了性命好。至少,我们可以连成一排,根入千里,成为一排……风姿卓越的……大树。”言罢,自己竟然笑出了声,好似说了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儿。
望东拿着杓子的手僵在当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变成了一棵树。
唐佳人继续推墙,向下。
公羊刁刁问:“为何推墙?”
唐佳人回道:“这么大的灰,快闭嘴。”一用力,推倒了又一扇墙。
掌柜听着楼上轰隆隆的声音,吓得脸都白了。他深深感觉到,何为地动山摇,却不敢上楼去问个究竟。他在心里念叨着阿弥陀佛,缩头缩脑地蜷缩在柜台后面。
唐佳人踩着砖头泥巴块,来到孟水蓝和孟天青的房间,一眼看见孟水蓝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缠着白色绷带,看起来受伤极其严重。
他听见动静,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看向唐佳人。
唐佳人走到孟水蓝的床边,垂眸看着他,柔声道:“可还好?”
孟水蓝一张嘴,想要回话,却被灰尘呛得直咳嗽。
那一身的白布条,却只有四处透出鲜血,其它地方不见任何异样。
唐佳人也不知道孟水蓝到底伤得多重,於是劝道:“稳住,一定要稳住,不要再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