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犹豫了一下问道,目光扫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回到屋子里的瑞安大长公主身上,很想赶人,她方才和瑞安大长公主你来我往之间,落於下风,这时候更不愿意瑞安大长公主在边上听她们府里的事情。
但看瑞安大长公主好生生的坐着,这模样可不象是一说就会走的样子,方才言辞之间提到了秦玉如冒认之事,就算她要强留下来也有理由,知道今天这事她不听也得听了,脸色阴沉若水,却又不得不问。
“祖母,秦玉如的马车里有棉被,好几条棉被!”邵彩环咬着牙道。
众人愣了一下,没明白过来。
“什么?棉被?”太夫人顺口问了一句,突然明白了,身子猛的坐正,“你看清楚了?”
“祖母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看,方才我和四妹要去看的时候,这个婆子拦着不让我们看,之后我们就看到马车里有棉被,不只一条。”邵彩环恨声道。
马车里有棉被?
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不管是去参加宴会,还是出行,谁会在车里放几条棉被?又不是病人,秦玉如之前是去了铖王府,之后又去了永-康伯府,最后出门回府的时候撞上了出府的兴国公府三夫人的马车。
撞车了,棉被就有了用处,若是人直直的撞到车壁,很有可能出事,但若是放了几床棉被呢?出车祸的时候,最多就是撞到了棉被上,不会伤人!
“祖母,如果秦玉如不是早早的算计好要撞人,怎么可能准备几床棉被?”邵彩玲哭了起来,“祖母,秦玉如算计着就要撞我们府上的马车,但又是谁通知她母亲出行的,而且那马车夫还正巧走到那一段路去!求祖母为母亲做主!”
邵彩玲 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边的邵彩环也跟着跪了下来。
“请祖母查明真相!”
秦玉如早早 的备下了棉被,但她之前出行的两个地方都没有和兴国公府有关,怎么就那么巧撞到了兴国公府的马车。
秦玉如的手中有假冒的兰草印章,秦玉如之前拿出来看,获得太夫人的好感,铖王府的事令她名声更坏,迫切的需要这个假冒的身份,而很巧的是她就撞到了偶尔出门的三夫人的马车,之后还发现她是早早的便知道的。
太夫人的目光震惊的转向兴国公夫人,她没有真的糊涂,秦玉如只是一位未出阁的小姐,也不可能伸那么长的手到兴国公府里,如果说还有谁能向她通风报信的,这府里最让人觉得可疑的就是兴国公夫人。
“母亲,您也觉得可疑吗?儿媳也是这么觉得,这府里有人和这位秦大小姐勾结在一起!”兴国公夫人眉头紧皱,道。
持她说的这么直白,太夫人觉得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是府里的其他人?
“去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敢暗算我们兴国公府。”太夫人沉默了一下道,这事疑点重重,她不得不查,兴国公夫人是她的儿媳,三房也是她的儿媳,而且还同样是亲的儿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能偏颇。
兴国公府其实一共有五房,大房、二房和三房俱是太夫人亲生的,四房和四房是庶出,太夫人不愿意看到这几房庶出,早早的便寻了一个过错把他们两房都分了出去,这才使得整个兴国公府都是她嫡出。
三儿媳自然比不得二儿媳让她上心,但是比起以往的卿华郡主还是好的多了,更何况当着瑞安大长公主的面,太夫人这一碗水也必须端平了。
“是,母亲,儿媳现在就去问,先去那个马车夫的事情,这个马车夫才来府里没多久,儿媳看着象是一个好的,就让他赶了儿媳的那辆马车,谁曾想会出这样的事情!”兴国公夫人对太夫人道。
说完又过来亲自伸手把邵彩环姐妹拉起,心疼不己的道:“你们两孩子也先别跪了,你们母亲现在还躺在床上,还得你们去伺候,弄得这么狼狈,三弟妹会心疼的,先去看看你们母亲,这事二婶来办,一定把那个马车夫和这个婆子的来历查清楚,不会让你娘白白的被撞了的!”
这话说的极是温和,就象是真的关心着她们似的,对於马车夫和婆子两个也没有任何的包庇行为,很是坦然。
邵彩环和邵彩玲姐妹对望了一眼,有些犹豫。
难不成这事跟二婶真的没关系?
“兴国公夫人有这时候说,还不如快些去把马车夫抓住,也免得他得了消息跑了!”瑞安大长公主冷声道。
“我马上派人去抓!”兴国公夫人陪着笑脸道,随后吩咐身后的一个婆子,婆子匆匆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