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颜茹才扶着太夫人下了马车,就得了宫里送来的赏。
太夫人大喜,让邵颜茹谢过恩之后,就带着邵颜茹回了自己的春堂院,待得坐定,便迫不及待的让邵颜茹打开太后娘娘送来的礼盒。
今天一众在场的太夫人都没得礼,偏偏让自己的孙女得了好,太夫人这时候的精神立时就足了起来。
“祖母,这是什么?”邵颜茹也是满心欢喜,笑容满面的打开一看,脸色微变。
礼盒里一枚精致的小巧的白玉制成的戒尺?
“这……这什么意思?”邵颜茹慌的眼眶红了起来,含泪盈盈的看向了太夫人。
太夫人的脸色也蓦的变白,拿起白玉的戒尺翻看了几下,的确是白玉的戒尺,做工很精致很小巧,乍看之下居然象簪子,可以插在头发上的那种,但既便再精致也是戒尺。
“祖母,我方才在宫里没什么失礼的地方吧?”邵颜茹不安的问道,眼眸抬起,颇为可怜,看的太夫人心疼不己。
忙放下手中的戒尺,伸手一把把她挽过来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没事的,应当是怪我儿在宫里提起普善师太的事情,为普善师太多说了几句话。”
“可我说了也不多,也就这么几句而己,更没有说的很明显!”邵颜茹拿帕子抹起了眼泪,一边委屈不己的道。
“普善师太必然跟你关系太过於亲厚,今天的画册是我们提起的,从山上拿下来也是我们府上的人,之后又提到了纸质不同,最后又提出普善师太,太后娘娘可能误会我们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因为想把普善师太推荐到宫里去了,以为你是在为普善师太谋划。”
太夫人心疼不己的安抚道。
“祖母,我当时见您说不出话来,才这么说的,并不是真的想提普善师太进宫的事情!”邵颜茹柔声解释道。
“祖母知道,祖母知道,祖母知道茹儿是要为祖母解围,才这么提起普善师太,转移太后娘娘的注意力的!”
太夫人的神色越发的柔和起来,只觉得今天是自己连累了大孙女,如果不是自己仓促之下想抓住一些疑点把事情引到邵宛如的身上,就不会让自己陷入尴尬难回答的境地,更不会让自己的大孙女被太后娘娘送了戒尺。
幸好这礼是拿回来看的,否则茹儿可不得委屈死了!
伸手揉了揉额头,只觉得头钝钝的疼,邵宛如果然跟她娘一样,是个搅家精,看看这都还在山上,就闹腾成这个样子。
“那……那怎么办?”邵颜茹睁大着一双眼睛,看着太夫人哀婉的道。
“没事,没事,以后在太后娘娘面前别多提普善师太就是!”太夫人道,她觉得这事是自己给大孙女惹来的,大孙女又不知道自己安排的事情,所不幸者是为了替自己解围,才让太后娘娘误会的,心里怜惜不已。
“先回去休息吧,没事的!”太夫人又安抚了她几句,然后让一脸委屈的孙女回去。
邵颜茹乖巧的起来,待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之间又停下了脚步,脸上己重拾之前的端庄、得体:“祖母,您累了就好好休息,其他的事都是小事,只要祖母好好的,茹儿就算是再受些责罚也没事!”
看着己恢复过来的大孙女,太夫人越发的心疼起来, 同时也觉得很欣慰,果然是在自己身边养大的,这份气度就不是邵宛如能比拟的。
当下笑着挥挥手道:“去吧,去休息吧,没事了,祖母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
邵颜茹这次没多说,柔声的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行去。
越往外走,神色越阴冷……
待得邵颜茹离开,太夫人脸上的怒意再压制不住,手用力的在桌面上拍了一拍,眼角凌厉:“这画册不是说已经毁了吗?为什么居然什么也没看出来?”
郁嬷嬷慌的脸色一白,急忙解释道:“奴婢也不知道,之前探的的确是这个结果,也说五小姐的丫环被绊住,不可能来得及找到好的绘画名家当场做一幅,而且还能装订的这么天衣无缝的!”
“可是偏偏这一切就是天衣无缝,之前难道没下手,没跟普善师太的弟子说清楚吗?”太夫人还是觉得怀疑这里面是不是原本就没什么事,至於一张纸不同又如何,说不得这原本就是普善师太的另一番巧心,她们只是没体会到而己。
“老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事当初是和慧清师太联系的,慧清师太之前吃了五小姐的亏,对五小姐恨之入骨,应当不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的吧?”
郁嬷嬷直言道,事情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几乎算是机关算尽,可到最后临门一脚的时候,却发现这画册什么事也没有,想扯到五小姐身上也不是不能够,郁嬷嬷方才在殿外候着的时候,就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