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瓶一样的药膏,一瓶是自己用的,自己用的这瓶当然是好的,而给邵宛如的那瓶是放了东西的。
宫里御赐之物,但并不是宫里直接赐下来的,却是玥王和周王手里要来的,其中一瓶被邵颜茹和兴国公夫人加了料的。
才送了药膏上来,这个时候更当避嫌,母亲这是想干什么?
没想明白的邵颜茹虽然觉得奇怪,但也只是稍稍奇怪了一会,也没太上心,她既然放出话今天和邵宛如一起念经、抄经,自然是要遵守的。
玉慧庵里的女尼纵然不太会传话,但刑部的人还在,可没那么讲究,升嬷嬷方才大张旗鼓的过来,必然也惊动了刑部的人了,正巧替自己扬一下名,也是一个好机会。
心里这么想的,就去让书棋去长玉慧庵里的女尼们又要了几卷经书过来,很是诚心诚意的要抄经书的样子。
她这里表示出很诚心的样子,也使得知道此事的人对她大加赞赏,越发的觉得这位兴国公府的大小姐,果然才貌双全,而且人品端方得体,为人和善,既便是隔了一房的大伯和大伯娘也认真尽孝,和他们的亲自女儿一般尽心尽意。
她这里的名声不错,升嬷嬷这里却带下了去了让兴国公夫人烦燥不己的话头,看到几个丫环带下来的礼盒,兴国公夫人气的拿起手边的茶杯就怒声骂道:“滚,都给我滚下去,没用的贱婢!”
她这话说的极大声,往日里秀雅的气质一扫而光,吓得几个送礼的丫环一个个惊慌失措的退了下去。
在院子里看到往日里笑的团团的国公爷正在大步走进来,一张脸和往日完全不同,不敢多看国公爷那张气的有些变样的脸,匆匆行礼之后全退到了院子当中,离正屋远远的但又没敢真走开,战战兢兢的就怕夫人一会又找自己。
“夫人,您先别急,方才上山的时候,原本也可以把礼物放下的,但大小姐却是不愿意接,怕是还不知道山下的事情,若是让大小姐知道了,下次送去的时候必然会收下礼盒,再让大小姐转交给五小姐也方便的多了!”
屋内就留下了升嬷嬷,看兴国公夫人气的脸形脱色,知道她是气狠了,急忙劝道。
自家夫人送礼,五小姐高高兴兴的收下,以此来向世人表达夫人和五小姐的和睦关系,但偏偏送上山的礼盒原封不动的退了下来,这就象是打了夫人的脸。
升嬷嬷也生气大小姐不帮着夫人,反而和五小姐走一条道的样子,但是想想觉得可能是因为大小姐还不知道白云观的事情,若知道了必然会帮着夫人的。
“放肆!又想拿这种事情去对茹儿说,你看看你这个当母亲的是怎么当的,居然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还要连累茹儿。”门被重重的踹了一脚,半合的门口蓦的被踢开,兴国公带着一身的怒气走了进来。
往日里既便再生气,兴国公总能端着一张笑的团团的脸,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极少看到他这么一副生气到变形的样子。
升嬷嬷是兴国公的奶嬷嬷,一看兴国公的样子就知道要坏事,头一缩,不敢再多说什么,往兴国公夫人身后一站,一动也不敢动。
国公爷是真的生气了,自己这会是说什么都错,还是什么都不说的比较好!
兴国公走进来在当中的椅子上坐定,冷冷的看着兴国公夫人,手用力的在桌上拍了一下,厉声道:“你们做的这些糟心事,自己解决,茹儿那里绝不能介入,她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原本就是要和五丫头一起清修的,你这一来二去的总是连累到她,若是坏了她的名声,你赔得起吗!”
这话说的极不客气,兴国公夫人原本就心情不好,又被当面斥责,立时脸就气红了,不甘示弱的瞪着兴国公道:“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了?分明是你那个不长脑子的母亲办出来的,现在还连累到合府上下的女眷,你若是有本事,你让她自个担了这名声,也免得我在这里补救!”
别人不知道,兴国公和兴国公夫人当然知道这事的起因就是太夫人。
兴国公的脸色沉冷了下来,冷哼一声;“我不管这事你怎么解决,或者不解决,但绝不允许你打扰到茹儿,茹儿的名声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吧?别为了些小的枝枝末末,就让茹儿得人非议!”
“可这事我压得下来吗?外面满京城的都在说我们府里的女眷,我……我……”兴国公夫人被他这种轻慢的态度,气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伸手一指外面,大声的道。
尖利的声音让几个在外面伺候的丫环、婆子都不禁哆嗦了一下,一个个更加低头站在那里当鹌鹑,假装自己什么也听不见。
见兴国公夫人气成这个样子,许也是觉得这事是自己母亲惹出来的,有些理亏,兴国公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但依旧冷着脸,“你若不能解决,就去问母亲,注意了,别拿这种事打扰茹儿!”
说完站了起来,宽袖一拂桌面上的一个茶杯被他拂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的声音,兴国公却是连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兴国公夫人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气的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红着眼睛发出重重的喘息的声音……